锦都,将军府。
庄少恒这会躺在自己的床榻上,伸着头望向门口。
看了一会,门外除了黝黑的夜,空无一人。
守在床边的丫鬟红翠见状,赶紧上前去,“少将军,您要不休息一会?庄侍卫回来的话,我会通报您的。”
庄少恒摆摆手,深深叹了一口气,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被竹板夹住的右腿,懊恼又后悔。
当时不应该冲动用大招,导致自己体力不支,爆炸的时候完全没法护着自己,右腿被炸骨折了。
现在躺在屋里什么都不能动。月公子又生死下落不明,想想就担心。
派庄祀出去打听消息,一直没回来,这心里犹如猫爪一样,哪里躺的下去。
看着纱顶,上面慢慢浮出了月公子的面孔,他回忆起和月公子第一次相遇的画面。
记得第一次和月公子相遇是在锦都的月牙湖边。
月牙湖边每逢初一十五赶集,赶集的时候,附近的百姓会在那边摆摊卖东西。
礼部尚书的儿子张文修看中一个卖菌菇干货的农家女,当场就要拉回府里当通房。
那农家女父母双亡,和一个瞎眼的奶奶相依为命。
瞎眼奶奶当时哭的撕心裂肺,抱着张文修的腿不放手,求他给个活路。
农家女被张文修的两个手下架着,吓得抖成了筛子,站都站不住。
围观的百姓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。
这张文修恶名在外,虽然是礼部尚书之子,但是目无王法,不学无术,整天招摇过市,强抢民女,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凡是被他抢进府的女子,不出三天,必被折磨致死。
曾经有被抢的民女家人去敲鼓鸣冤。结果没等到县衙老爷,就等到县衙小厮一顿风凉话,贫家女勾引尚书之子,勾引不成反而自裁诬陷,尚书家里不追究已经是开了天恩,若是再击鼓,那就一并拿下。
民不与官斗,斗也斗不赢。那被抢的家人只能含恨葬了自己的闺女。
他当时刚从郊外军营练功回来,看到张文修一脚踢倒了瞎眼奶奶,气的火冒三丈。
他在宫里见过几次张文修,也知道这个人的恶习,没想到这次被他逮个正着。
还没等他上前,月公子一身玄衣,从天而降,手起刀落,一把阉了张文修。
然后,月公子过去扶起瞎眼婆婆,和那个快被吓傻的农家女,给了她们娘俩一包银子,让她们火速离开这里。
张文修倒在地上,疼的满地打滚,捂着下面,叫嚣着让手下们抓住月公子,说是要剥皮才能解恨。
他立马冲过去,一把拦住月公子前面,就像看一条死狗一样看着张文修,告诉这个人渣,月公子是他的朋友,若是活剥,先过他这一关。
月公子说他不应该插手的,几个杂碎手下,不值得。
张文修自然认识庄少恒,锦都赫赫有名的少将军,谁人不识。只不过,那个时候疼昏了头,居然让手下把他也一起打死剥皮。
他差点笑出声,这个杂碎也想打死他。
他让月公子在一边别插手,他来处理这几个杂碎。
若是今天就此放过张文修,张吉朔为子报仇,必定会暗中找月公子寻仇。若是他插手,那张吉朔就恨不得别人,只会把矛头都对准他。
他重伤了张文修的手下,最后一掌将张文修打的只剩一口气。他心里清楚,这一掌下去,肯定是活不成过当天的。那个人渣,他看着就恶心,留在世上简直脏了眼睛。
他告诉张家的手下,回去就说他庄少恒打的张文修,有啥事去将军府找他就行了。
等他回头的时候,月公子已经不见了。
一圈的围观百姓齐声叫好,一起高呼,少将军!少将军!
百姓恨不得敲锣打鼓,奔走相告,为民除害,真是大快人心。
果然,张文修被抬回府里不到一个时辰就死了,张吉朔当时就紧急进宫去皇上面前告状,说少将军打死了自己的儿子,求皇上做主。
皇上喊他来当场对峙。他步步紧逼,指责张吉朔作为礼部尚书,生子张文修,养而不教。目无王法,他只不过说了几句,张文修便指示手下要打死他剥皮。
如此不把国法放在眼里,若不当场教训他,对不起南凌律法,也对不起南凌百姓。他只是出手教训了一下,谁知道张文修沉迷女色,空了身体,回到家里一命呜呼了。
说完,他还拿出了之前被张文修害死的民女家属证词,证明自己所述非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