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别前，苏离月实在没忍住，“那些杀手为何要追杀你？”

凤羽挑了挑眉，“我若是知道就不来这里找答案了。”

苏离月“……”

半晌，苏离月又问了一句，“你为何知道这个藏书阁的阁楼？”

藏书阁的书都在一楼和三楼，知道阁楼里面暗存了书的，除了她就是郑太傅，她不明白凤羽是如何知道的。

凤羽，“我只知道青松院的藏书阁包罗万象，想偷偷过来看看。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你溜进了阁楼，是你给我带的路。”

“你跟踪我？”苏离月微怒。

凤羽言辞恳恳，面不改色，“什么叫跟踪你，是过来的时候刚好遇到。不过你也没吃亏，你给我带路，我请你看了《东海赢伎浮世绘》，嗯，算是报答你的带路之恩了吧。”

说的面色诚恳，好像他真的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人一样。

苏离月咬了咬舌尖，闭上眼睛，深呼吸一口气，防止自己被气死。

这次彻底死心了，她不是这个凤羽的对手。论说话气死人，这个凤羽排第一，没人敢排第二。

凤羽抬头看看天，皓月千里，又看看气的闭上眼睛的苏离月。

美人的眼睫毛像个小扇子，在洁白如玉的脸上印出一片阴影，嗯，月下看美人，果然越看越美。

等到苏离月睁开眼睛，凤羽已经不见了。

回到府里，佩玉还没醒，苏离月把佩玉挪到外屋的床上，自己换了衣服，躺在床上。

看着顶上的纱帐，她满脑子都是凤羽一脸正经，却开口就能气死人的样子。

苏离月使劲摇了摇脑袋，低声喃喃了一句，“苏离月，你快别想那个色胚了。”

这一夜，睡不着的除了苏离月，还有南凌的宣庆皇帝东方文曜。

勤政殿这会烛火通明。

东方文曜倚在金丝楠木的雕花椅子上，微微闭着眼睛。贴身太监全公公正在小心翼翼的给他捏肩膀。

地上跪着一个黑衣人，即使隔着案桌，眼前人闭着眼睛，他也不敢抬头直视，只是低头看地砖。

空气静默的可怕。

半响，东方文曜睁开眼睛，看着跪在地方的黑衣人，面色微愠，“从醉秋楼出事到现在，已经快一天一夜了，你们还没弄清楚鬼面杀手到底是不是无为山庄的人，我要你们何用？”

地上的黑衣人听出声音中的愠怒，头低的更狠了，“皇上，实在是时间太紧急，属下派去去莫龙山那边的人，昨晚才到，现在还没传回消息。不过杀手的目标，属下已经有了线索，还要再确认一下。”

东方文曜突然起身，一把拂掉案上的所有东西，象牙砚台滚落在铺着金砖的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心里一颤，不敢吱声。

全公公也吓了一跳，浑身哆嗦的赶紧跪下磕头，“皇上息怒，皇上息怒。”

他看着磕头如捣蒜的全公公，重新坐回椅子上，朝着他挥挥手

全公公跟着皇帝几十年了，对皇上的一个眼神和动作都了然于心。他见状，赶紧爬起来过去接着给皇帝捏肩膀。

许是全公公捏肩的比较舒服，皇帝的愠怒下去了一点。

他眼神冰冷的看着黑衣人，“暗影，朕要你中秋节之前，查清这次醉秋楼事件的前因后果。还有，不管杀手到底是不是无为山庄的人？都要全部灭口，你可明白？”

黑衣人直了身子，看着皇帝，神色坚定，“属下明白！”

“下去吧……”

黑衣人转眼消失了。

全公公见皇帝的神色有点疲惫，思索了好久，轻声道，“皇上，您别动怒，莫伤了龙体。熬了这大半宿，一会还要上朝，要不奴才给你传点膳食？”

他神色有点疲惫，摆摆手，“不用，你下去吧。”

“嗻。”全公公弯着腰小心翼翼的退出门，出了门，暗暗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。

伴君如伴虎，这话果然不假，就算他陪了帝王三十年，有时候依然揣摩不透皇上的心思。

全公公退下后关了门，勤政殿安静的可怕。

东方文曜拧了一下墙上的麒麟兽首，墙面裂开，往两边缓缓打开，露出里面的长廊，长廊两边摆满了夜明珠。

他裹紧了披风，缓缓走进了长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