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道结束后,几个人起身要回去。
出了法院的门,东方上彻要陪着凤羽一起回居士林,苏离月说她让几个尼姑送她回去就行了,还小声鼓励了一下郑岫毓。
郑岫毓羞答答跟在太子后面,欲言又止。
平无板着脸看了郑岫毓好几次,郑岫毓被平无看的心里发毛,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太子面前,“太子殿下,臣女……臣女有话想和你说。”
凤羽见状,笑的意味深长,“太子殿下留步,本王自己回去就行了。”
东方上彻见郑岫毓面带飞霞,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,安排几个皇家侍卫送凤羽回了住处,“郑姑娘要不要陪本宫到后殿的院子里走一走如何?”
郑岫毓羞的快抬不起头了,低声“嗯”了一下,声若蚊呐。
苏离月并未回自己的厢房,今天趁这机会正好光明正大的去找静言师父。
进了静言的屋子,苏离月扑到她的怀里,师父身上有香烛的味道,这个味道让她安心。
娘亲去世以后,师父待她如母如师,她每次来到莲溪寺,都觉得比丞相府还要自在。
静言掀开苏离月的胳膊,见上面疤痕已经全部掉了,只剩下白白的一条痕迹,找了一个黑色药膏给她涂上。
静言还特别叮嘱她,近几日不可吃辛辣之物,不能饮酒。
因狼爪带狼毒,痕迹很难消除,坚持涂这个药膏会淡化一些,至于以后能不能全部消除,她也不能确定。
苏离月倒是觉得无所谓,胳膊本来是隐秘之处,外人看不到,皮相而已,她没那么在乎。
静言看她满脸不上心,觉得无奈又欣慰。
她看着阿月出生,长大,一招一式教阿月武功。现在的阿月,懂事,心地单纯,内心有正义感,不喜欢繁文缛礼,不拘泥小节,不在乎身外之物,但是又知分寸和进退。
有时候看到阿月的脸,她就想到自己曾经的主子。那人若是还活着的话,看到阿月现在这个样子,一定会很欣慰吧。
苏离月看静言眼中有忧伤,以为是担心的疤痕消不掉,又宽慰了静言许久,聊到了后半夜才回去。
一回到厢房,脖子后面有热气传来,“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苏离月听到这个声音,头皮发麻,这不是凤羽还能是谁?
她刚才在师父那里聊了这么久,就是为了防止回来遇到凤羽。
怕啥来啥,这人居然一直在这里等着。
“凤羽,你还想怎么样?中午你干了龌龊之事,我不与你计较了。刚才论道的时候你又真诚的道谢,你到底有多少个面孔?”
凤羽委屈巴巴的看着苏离月,“阿月,对不起,中午是我唐突了,我是特地向你来道歉的。”
“刚才论道的时候,是你让我突然大悟,当着他们的面,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,特别过来给你送这个。”
说着举起手里的东西放到苏离月面前。
这是不带任何花样的细长白瓷瓶,比小拇指大一点,上面用腊封住了,外面还坠了一个红色的穗子,看着小巧玲珑。
苏离月板着脸转身不理他,“我不要。”
凤羽双眼一下黯然无神,浑身都笼罩着失落的情绪,“阿月,你是不是生气了?要不你打我一掌吧。”
“你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,以后也不帮我找解药了?我在南凌就你这个朋友,若是你不理我,那我就一个朋友也没有了。”
苏离月这会只觉得浑身无力,就像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。
这个凤羽怕不是专门克她才来南凌的。
自己刚狠了心不搭理他,他倒好,这一脸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,再配上那张俊脸,真是让人想气都气不起来。
见苏离月面色缓和了一些,凤羽把瓷瓶塞到她的手里,“这里面的药能解百毒,送给你,你带着防身用。”
他在皇宫里长大,知道阿月这种身份要面对多少勾心斗角,有时候你不碰别人,不代表别人会放过你。
马上就要宫宴了,这种场合通常都是各种势力勾心斗角的好机会,他是真的担心阿月的安危。
太子看阿月的眼神让自己不舒服,那里面有藏不住的情愫。在宫宴上,钟情太子的人一定很多,万一有恶毒女人对阿月下毒,这个天元丹能帮她解百毒。
苏离月并不知道这个瓷瓶里面是凤羽的天元丹,也不知道这是这世间稀有的神药。
她扭头不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