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风是在爆炸前赶到醉秋楼那条街口的。
还未来得走过去,就眼睁睁的看着醉秋楼几乎被炸成平地。
在这刚刚降临的夜幕中,爆炸的瞬间,一股热浪冲上天际,升腾起一朵金红色的蘑菇云。
他火速安排手下兵分三路,一队在城里搜查残余的杀手,一定要活捉归案。
一队负责灭火,现在秋风正盛,万万不可连烧到旁边商铺。
一队去寻找被炸伤的百姓,火速送到医馆。
安排完手下,赶到醉秋楼前,看着眼前被火焰吞噬的醉秋楼,时风黝黑的脸因愤怒而涨的通红,脸上的鬓须几乎要竖起来了。
时风作为锦都府尹。自上任五年来,一直守卫着锦都。
锦都作为南凌皇城,守卫森严,戒备巡察严格,向来平安无事。
偶尔有个别闹事之人,也都是地痞无赖之流。处理起来,毫不费力。
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,上百个戴面具的杀手突然出现在醉秋楼,不仅公然杀人,还把醉秋楼炸成了平地。
这事不光危及到皇城安危,简直是公然挑衅他锦都府尹。
一个身材圆滚的手下跑到时风旁边,小心翼翼道:“时总领,附近百姓说爆炸是从二楼传来的。受伤的人都收到旁边最近的医馆里了。有个伤者好像是少将军。您,要不过去看看?”
“什么?少将军?”时风震怒。
庄家是南凌武将世家,三代从军,守卫南凌。
庄家上一辈男丁几乎都战死在沙场。
到庄将军这一代,庄家只有他一个男丁。后来庄夫人早逝,留下三子一女。
长子和二子从小跟着庄将军上战场,还未及笄娶亲就双双为国捐躯了,现在只剩一子庄少恒和一女庄樱。
庄将军一心为国,无心再娶。
他对庄少恒这个庄家独苗格外疼惜,不让他去边疆,一直留在锦都习武练功,说是等他成亲以后再上阵杀敌。
大家都心知肚明,庄将军是怕一根独苗战死沙场以后,庄家绝后。想让庄少恒娶妻生子以后再去边疆,这事无可厚非。皇帝默许了这件事,就连平日一心打压庄将军的文臣们也没提反对意见。
今天若是在锦都出了意外,庄将军非得把他拆骨剥皮不可。
想到这里,时风一把抓住胖手下的衣领,目若铜铃,“给老子说清楚,到底是不是少将军?”
那个胖手下看着时风吃人一样的眼神,吓的浑身哆嗦,“好像是……我也不是很确定,所以,想让您去看看……”
时风一把推开胖手下,大声喝道:“快带老子去看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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疼,犹如被巨石撵过一样。
苏离月下意识的想运功消解这浑身的酸痛,谁知完全使不上劲。
试了几次都没成功,慢慢的在浑身酸痛中完全恢复了意识。
听到耳边有不知名的虫叫声传来,缓缓睁开了眼睛,抬眼而来的是破旧的屋顶。
屋子是木头建成,屋内除了她躺着的这张床,还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。
梳妆台上一根蜡烛快要燃尽了,蜡烛下面有一个荷叶状的小盘子接住了滴下来的蜡油,屋内灯光昏暗不明。
苏离月轻轻坐了起来,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。
她现在穿着一套乡间女子经常穿的浅蓝色粗布短衣,一条捏腿灯笼裤。衣服虽然破旧,却收拾的很干净。
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身上,又摸了一下枕头下面,没找到短刀,心里一沉。
那短刀是她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,刀身是钨金铁打造,刀把上镶嵌着一颗滴血般红的宝石,还刻了一个小小的“旋”字。
她坐在床边失神起来。
窗户上面挂着一串风干的玉米,玉米下面穿了两个铃铛。
惨淡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到屋子里,一阵风吹来,晃动的玉米带动着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,甚是悦耳。
铃铛声惊醒了失神的苏离月,她瞬间清醒。
她推开门走了出来,发现外面连着一个客厅。
客厅中间只有一个没有刷油漆的八仙桌,旁边有两把椅子。
大厅右边也是一个房间,房间的门半掩着,苏离月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。
这间屋子稍大一点,屋里没有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