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装昨天都淋湿了,等我干洗后送去给你吧。还没请教……”
男人犹豫了下,说:
“叫我浩然吧,把你的手机给我。”
冷寒迟疑着,还是把手机递给了自称是浩然的男人。
浩然在手机上快速地按下了一串数字,一会,他的手机响了。
“这是我的电话,干洗好了给我打电话,我来取。怎么称呼你呢?”
“嗯,我叫冷寒。”
“冷小姐,我送你回家吧?”
“还是不麻烦你了,昨天已经麻烦你一次了。”
“这不是麻烦,是我的荣幸,请吧。”
浩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冷寒再不好拒绝了,只好随他上了车,车子绝尘而去。
夜楚一直在排练室里矛盾着,到底要不要追出来,当他终于决定要送冷寒回家时,却只看见了黑色的奔驰吉普消失在夜幕里。
突然觉得自己好酸,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酸,好像全世界的醋坛子都被打翻了。
“shit!”
不管她以前曾经做过谁的女人,从今以后,她都只能为他一人所用。
冷寒坐上了浩然的车,两眼无神,呆呆地望着前方。
第二楚,冷寒照常上班,来到排练室,姜志焕身边却多了个瘦小的男人,上去一问才知道,原来他就是那个生了病的翻译,现在终于好了,能开口说话了,也该回来上班了。
冷寒很高兴,她可以提前解脱了。
提着包包,与姜志焕打过招呼,冷寒打算走了。
夜楚却适时地走了进来,目光炯炯地看着冷寒,冷冷地道:
“不许走。”
冷寒根本没打算再理夜楚,既然正牌翻译已经回来了,他还有什么理由再让她留下?
对夜楚视而不见,冷寒昂首挺胸地从他的身边走过,却一把被夜楚拉了回来。
“他走,你留下。”
他看着瘦小的翻译,坚定的目光不容置疑。
“夜先生,我、我做错什么了?”
男翻译有些惊慌。
“楚,你干什么?他可是跟公司签了合同的,我们提前解约是要赔偿他违约金的。”
吉姆一头雾水,忙提醒着夜楚。
“给他钱,我来付,双倍。让他走人。”
夜楚重重地强调着,他的目的很明显,无论用什么方法,他都要留下冷寒。
冷寒冷冷一笑,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夜楚:
“夜先生,你真的很幼稚。我一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,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,我这里再没有什么可以给你,请你放手。”
冷寒将目光移到了夜楚抓着她的那只手上。
夜楚看着冷寒冰冷的目光,她再没有过一点生气,对他不理不睬,不怒不喜。
此刻他真的希望,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对他发脾气,与他斗嘴。
“是你先勾引我的,到头来却成了我的不是?”
夜楚在冷寒的耳边压低了声音。
“随你怎么想,我不想再与你纠缠下去,我要过我的生活。也请你不要再拿姚琪的前途命运来要挟我,只为了让我留下,那么我将怀疑,是你爱上我了!”
冷寒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。
爱上她了?
夜楚突然有种心慌的感觉,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感觉,就算与安娜的感情,似乎一直都是细水长流。
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害怕起来,他放开了手,任凭冷寒得意地走远。
他怎么可能爱上她?
她只是长得有些好看罢了,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,有什么值得他爱?
可是细细想来,她的眼睛是清澈透明的,她似乎从不掩饰她的心。
她从一开始便拒绝与他接触,如果说她是抱着目的而来,她并没有接受他的馈赠,也没有在上了他的床之后要求他负责,更没有向他提出过任何要求。
是他错了吗?
是他一时意气用事,气她对他的漠视态度吗?
夜楚颓然地走出了排练室,冷寒搅乱了他的心,今天他没有心情排练了。
冷寒走出天空音乐厅,心情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畅,似乎今天是她遇到夜楚之后,第一个爽朗的好天气。
她几乎是一路唱着歌回到了家,今天的空气格外新鲜,今天的马路格外宽敞,一切都变回了原来的样子,除了钟克然。
回到家,她把浩然的西装送去干洗,这是第一件要办的事。
然后,她去了体检中心,进行出国前的体检。
从体检中心出来,已经接近晚饭时间了。
很久没有逛街了,冷寒独自一人来到了那条步行街,那楚,她就是与钟克然走在这条街上,然后去了那间不该去的酒店,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。
看着酒店熙来攘往的门口,冷寒的心情一下跌入了谷底。
她停下了脚步,坐在街边的长椅上,呆呆地望着川流不息的人们,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奔波着,只有她,虽然知道自己的目标,却失去了奋斗的动力。
钟克然,在她出国之前,还能见他一面吗?
冷寒一路步行回到了家,望着漆黑的楼道,她的心也只剩下一片黑暗。
自从钟克然走后,四楼的平台一直是她不得不经过的禁地,可是今楚,当她走上平台,灯却突然亮了。
正当她在惊愕之中,一个人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。
熟悉的感觉,熟悉的味道,熟悉的声音,她的泪流下来了。
“小寒,我好想你,好想好想。”
钟克然一声低沉的呼唤,彻底打破了冷寒心中的那道防线,她知道,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,在这一刻,被钟克然轻易地瓦解了。
眼泪模糊了视线,这么多天的委屈在此刻尽数倾泻。
她在心里大喊着,克然,我也好想你,好想好想。
可是她却不能说出口,转过身挣脱了钟克然的怀抱,深呼吸,语气生硬而冰冷:
“你走吧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钟克然哽咽着:
“小寒,不要赶我走。我不能适应新的灯光,也不想习惯黑暗,我只想让你照亮我的人生。我不要分手!”
冷寒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,打湿了钟克然的衬衫。
没有钟克然的世界,她也宁愿习惯黑暗。
“克然,一切已经不同了,我不再是从前的我,你现在只是还不适应没有我的日子,再过段时间,你会好的。”
冷寒伏在钟克然的肩膀,没有再推开他,此刻除了拒绝他,他还需要她的安慰。
可是,谁又来安慰她呢?
“不会,我不适应,我不能失去你。你知道吗?当我在国外看到了你与夜楚的新闻,就放下工作,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找你。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,你一定是受害者,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和夜楚扯上关系,但是我相信你。”
钟克然的一席话,让冷寒倍感安慰。
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,还有一个人是相信她、支持她的,多天来郁闷的心绪终于得到了释放。
“谢谢你,克然。”
冷寒看着钟克然的眼睛,由衷地说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