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鄞年点头,淡声道:“自然。”
对她来说不过是回自己家而已,压根不需要询问旁人的意见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,闻谖并非闻人家血脉,也算不得她家,若是此行一去,怕是真要延续起闻人一族了。
“是何人在那处?”
闻谖正思索着,耳旁冷不丁忽然炸开一道浑厚的声音。
“嗷!”
她瞳孔猛地收缩,整个人吓得一哆嗦,下意识往谢鄞年那边蹦了蹦,心脏一直扑通扑通地跳,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来。
谢鄞年轻轻扶着她的肩,替她稳住身形。
闻谖心有余悸地问道:“那是谁在说话?”
凉亭的不远处并肩而来两名中年人。
一人身着一丝不苟的白衣,玉冠束发,眉眼英气,潇洒自如,装扮与谢家四处忙碌的弟子并无不同。
另一人则是穿着身黑不溜秋的黑衣,从头到脚都是黑的,神色冷冽,像是化不开的冰。
闻谖都不用细想就猜到了二人的身份,白衣是谢家家主谢蕴,黑衣是段家家主段禹,活像是黑白双煞。
而两人后头还亦步亦趋跟着蔫头搭脑的沈千睿和酷哥段越。
不愧是父子,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,闻谖在心里轻轻啧了声。
谢蕴走到院子附近就停了下来,抬头朝凉亭看去,高声道:“是鄞年吗?你和谁家姑娘在你母亲院子前幽会呢?”
闻谖:“……”
谢鄞年:“……”
闻谖脸有些麻木,问道:“你爹?”
谢鄞年抿唇,没有回答她。
见无人回应自己,谢蕴便继续自说自话,说道:“哦,是今日你带回来的那个闻家姑娘啊,到饭点了快回来吃饭。”
一句话被他喊得抑扬顿挫,意味深长。
他的大嗓门一吼,所有人都该知道谢鄞年和闻谖在谢夫人的院子前面幽会了,这种引人非议的话居然是谢家主自己说的。
闻谖扯了下自己脸,是疼的,随后又伸手捏了捏谢鄞年的脸,问道:“疼吗?”
谢鄞年摇了摇头,接着又点头,抬手按下闻谖的爪子,无奈道:“不是梦,是真的。”
“那你爹还挺狂放,哈。”
“……”
闻谖撇撇嘴,长辈都在那儿喊了,就是再不愿也得过去。
没想到英俊的中年人是这般性子。
而另一头,英俊中年人谢蕴见二人动身了,不禁笑起来,忍不住朝身旁老友炫耀道:“我儿子和未来儿媳,般配吧?”
段禹掀了掀眼皮,朝那边扫了眼。
在那个偏低的身影上停顿了一下,很冷淡的收回视线,说道:“哦。”
谢蕴:“哦?”
段禹:“不然?”
谢蕴:“还有呢?”
段禹:“嘁。”
谢蕴:“……”
相较于长辈间的相互炫耀和不屑,段越没有什么看法,只是眼神时不时地往院子里瞟,他听见小孩的声音了。
沈千睿蔫蔫的抬头,眼里很是迷茫。
…闻姑娘什么时候成了谢家主的儿媳了?谢家主的儿子不是谢大师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