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话刚一出口,手中的瓷瓶忽然间消失了。
闻谖攥着瓷瓶,连忙打开瓶塞往里瞧了一眼,脸色骤冷。袖箩魂魄蜷缩角落里,很淡,身上鬼气若有若无,这是即将散魂的征兆。
想来当时抓捕的时候应该是动了手。
索性并未残魂。
傅洵看见她的模样瞬间红了眼,压着嗓子,撕心裂肺的喊:“婉婉!”
“没长眼睛的东西!”魏新卓啪一下打开折扇,扇尖朝着那蓝袍男子扫过去,细小银针唰的没入他的体内。
只听见他一声惨叫,整个人便倒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。
魏新卓厉声喝道:“你可知你抓的那人是谁!你今日竟敢对傅院长动手,我魏家没有你这样的弟子!”
男子瞬间愣住,不可思议地道:“家主你……”
“好在徐姑娘没事,否则就是给你十条命也不够赔的!”
“傅院长,今日是我我族内弟子唐突了,我现在即刻将他赶出族去,今日之后玄术界再无任一门派及家族会纳他为弟子。”
魏新卓歉意地朝着傅洵一拱手。
傅洵按捺下心中的焦急随意回了他一句,又问道:“大师,婉婉她现在怎么样了?”
闻谖盖上瓶塞,将白瓷瓶收回袖内,摇了摇头。
傅洵这才松了口气。
见人已寻到,段越给闻谖使了个眼色,捞起一边的小孩夹在臂弯里,冷冷的道:“既如此,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魏新卓又道:“那在下明日再寻少主共商尸傀一事。”
段越不耐烦地嗯了声,迫不及待地往外走。
闻谖眼尾微微一挑,啧了声,心想段越这少主的架子摆得确实够谱,真爽啊,家大业大就是不一样。
“还不快跟上,想看谢二在外面冷死是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哦。”
闻谖这才风风火火往外走,走了一半才反应过来:“不是,这谢二是生是死和我有什么关系,段越你下次说话注意点!”
一归在门口守着被扔在马背上的谢鄞年。
见他们出来,乖巧地牵起缰绳跟着一同前往三和食肆,闻谖朝他颔了颔首,说道:“小师傅,待会儿还要请你帮个忙。”
一归笑眯眯的道:“小僧已然知晓,闻施主、傅施主请放心。”
傅洵知道现在着急也没用,如今婉婉已救出,大师也说了没事,他只好按捺着迫切,尽快朝着那边赶。
而魏家大堂里,闻谖一行人走后,愤愤不岔的魏乐欢从后边走了出来。
“爹,你干嘛要这样低三下气地和他们说话!”魏乐欢咬着牙,不平道,“段越也就罢了,这闻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,你也让她放肆。”
魏新卓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霾。
手紧攥着扇骨,偏头,沉声问道:“交代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吗?”
魏乐欢扁扁嘴,说道:“人已经抓到了,待明日便能送去给那位大人。”
“小不忍则乱大谋,他们此番不过是偶然来此,离开便是了,”魏新卓满意地点了点头,忽然又问道,“那个闻谖,是哪里人?”
“无名小卒罢了。”
魏乐欢不屑的嗤了声,道:“还得意洋洋地自报家门,说什么黄粱山,指不定是从哪个旮旯角落里跑出来的。”
魏新卓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。
“……黄粱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