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干嘛，你就好好和你阿姐叙旧，等我们回来找你。”闻谖没好气地开口，又转头看向段越问：“你去？”

“不去，”段越头也不抬的回绝，漫不经心说道：“看人。”

看哪个人？

闻谖眉梢微挑，总觉得他是在一语双关。

一归无声无息地从角落走出来，轻轻颔首：“小僧与二位一道。”

谢鄞年微微偏头看他，自暗袋里拿出个拇指大的玉葫芦，拨开瓶口，指尖随意一扫，地上的小鬼们便被收了。

“……”

闻谖羡慕的泪水掉下来。

就这么丁点大的玉葫芦有市无价。

玄术界哪个玄师不想要一个，可除了那些大家族能拥有之外，像她这种闲散人士压根够不着，笑死，门路都没有。

闻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，在心里默念，不就是好东西嘛，不就是她没有嘛！

谢鄞年瞥了她一眼，顿了两秒，忽然福至心灵地道：“想要？若是你……”

“想要的话就跟我回谢家。”

“想要的话就跟你回谢家！”
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。

在场的人一时全都愣了愣。

“行了行了，知道了，”闻谖翻了个白眼，心累地挥挥手，“这话我都背下来了，我不要你东西，也不去你谢家。”

谢鄞年：“哦。”

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回答，从善如流地收起了玉葫芦，跟没发生过似的问道：“走？”

“走走走！”闻谖气得要命，眸子睁得溜圆瞪他一眼，风风火火地往外走。

一归憋着笑说道：“闻施主稍等，认路的小鬼在谢施主手上。”

“……”

麻蛋。

失算了。

·

此时不过五更天。

街道上氲着雾气，天色灰蒙蒙的，四处都是人烟，支起的早餐摊前许多人在排着队，吃包子的，馄饨的，粉条的。

闻谖三人穿过人流走进了条冷清的小巷。

小鬼颤巍巍地将人领到了一处大宅子前面，说道：“就是这儿了。”

“住得还挺好，这钱都是做这种腌臜事弄来的吧，踹开。”闻谖冷笑，双手环臂，浑身透着股低气压。

小鬼敢怒不敢言，只好听她的话乖乖踹开门。

门刚踹开，里头就传来怒气冲冲的叫骂声：“谁啊！谁让你们在门口吵吵闹闹的！私闯民宅当心我们告官府！”

穿着蓝袍的小道士从屋内走出来，他的眼眶有点红，看到领头的小鬼时愣了愣。

这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在陈家么……

“你怎么回来了？”说完，他皱着眉头看着闻谖他们，瞬间警惕，“他们是谁啊，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？”

闻谖漫不经心地道：“是你祖宗。”

谢鄞年：“……”这话匣子说话总是这么口无遮拦。

小道士脸色一变，不等他开口，就听见她继续说道：“给三和食肆陈家布下七杀铜阵的是你们师傅吧，他在哪儿？”

一听见陈家，小道士心道完了，不好！

闻谖懒洋洋地道：“给你祖宗往哪儿跑啊？”

小道士整个人崩溃了，转身就跑，谁知刚跑两步，手脚忽然被布条层层捆住！

闻谖甩了下指尖，抬脚从他身边走了过去，低头笑着说道：“下次给祖宗行大礼记得不要忘记行错方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