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桂花糕叔叔,刚刚有个长头发的人吓我!”
小团子唰的一下扑进了谢鄞年的怀里,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,大眼睛噙着泪花扑闪扑闪地看着他。
谢鄞年:“……”
闻谖:“……”
闻谖木着脸,咬着后槽牙想,还真就离谱到家了。这瞎子究竟下了什么迷魂药,让白白才见他一面就死心塌地的。
小团子泪眼汪汪地道:“桂花糕叔叔我害怕。”
谢鄞年嘴角略微抿起,手指按住剑柄一提,剑身瞬间飞到了对面草堆里,只听见重物“咚”的倒地声。
对面的草长得约莫有半人高,被他一剑就削了半截。
闻谖见状默默藏好了匕首,心想这后面就算是个铁坨子也得被削成两半,走近了一瞧,眉梢不禁扬了扬。
这剑没将人削成两半,反倒是压在了人的身上,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没能挣开。
这人脸上糊得全是泥,只留一双漆黑的眼珠,穿得破破烂烂的,头发乱糟糟地散着,单从这倒看不出什么稀奇的地方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不是他的人?”这人声音微哑,迟疑了一瞬,马上又着急起来,“你们赶快离开这里,这里很危险!”
说话间又开始拼命挣扎,可无论他如何挣扎,都没有半分变化。
这种变化不仅指的是剑没动,更指的是周围淡薄的雾气。
——他说话,没有气。
闻谖眸子慢慢眯起来。
“你们快点离开这里!真的很危险,被他抓到就不好了——”见闻谖一动不动,他急得嘴上都要燎起泡了。
“不是人。”冷冽的嗓音从后头传过来。
闻谖没回头,轻啧了声,说道:“我当然知道不是人,粽子?”
谢鄞年摇了摇头:“不像。”
“不是粽子那还能是什么?”闻谖扯了下嘴角,偏过头,“死人、能动、还有意识……”说到这儿她忽然顿住了,眸子微微睁大。
“还有一种可能,傀儡。”
谢鄞年平静地说出她想说的话,右手一抬,银剑就飞回了剑鞘里,又从旁边随意折了截草扔了过去。
这人听到这番话整个人傻了,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,连衣服被挑开了也没察觉。
小团子歪头,懵懂问道:“叔叔,傀儡是什么呀?”
闻谖用食指戳了下他眉心,说道:“第一,小孩儿别问这么多。”
接着眯起眼看着谢鄞年,竖起两根手指:“第二,傀儡是活的他不是,而能让死物保留意识的,只有你们谢家的纸傀术。”
谢鄞年没理会她,蹲下来看着地上的人。
“……”
闻谖气得够呛,心想,这瞎子有什么了不起的,还能看出花来不成。
说是看也不确切,没见过有人眼睛蒙着白绫还能瞧见的,但他动作格外精准,和能看到并无二样。
只见他两指一绕,食指便多了道切口,血珠从切口里渗出来。以指为笔,以血为墨,抬手在这人的胸口处画了道符咒。
最后一笔画完,这人胸口发出一道微光,竟缓缓浮现出图案来。
这图案并不复杂,寥寥几笔,线条笔直,像是个人却又不像。
闻谖盯着看了几秒皱起了眉,立马拿出刚才那枚谢家令牌对比,这图案赫然与令牌上的纸人一模一样!
谢鄞年抹了下食指,站了起来,说道:“是傀儡。”
“尸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