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老五对小儿子早就心灰意冷，也从来没指望他能回来赡养自己。

唯有何国女还有点良心，不但始终守候在他身边，能记得他的生日，记得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。有什么头痛脑热的时候，端茶送水的也总是何国女，这就是何老五为什么对何国女疼爱有加的原因。

何国女也笑了：“是不是想我了？那这个礼拜六我就带志志去看你去。”

虽然他们在一个城市，但因为曾志要读书，而何国女要忙着照顾曾志，所以工作日来往不多，一般节假日才聚。

何老五笑道：“好啊。”

只有和国女打电话，他脸上才有一丝笑意，除此之外就是见到外孙曾志。

何国女这才道：“你是有事找我？”

她爹是个闷葫芦，没什么事基本上不会给她打电话，这个她是知道的。

何老五犹豫了一下：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何国女有些奇怪，她很少见她爹这么吞吞吐吐过，她风风火火的：“你说嘛，磨磨唧唧的急死我了。”

何老五道：“你现在和士强的关系怎么样？”

何国女先是一愣，她犹豫一一会：“老夫老妻了，已

经过了风花雪月的年龄，说不上什么好也说不上什么不好，怎么了？”

哪有女儿不了解父亲的？她不像部分人一样从小到大不在父亲身边。

说她秀外可能勉强，但慧中二字还是实至名归，联想到最近曾士强也有些心不在焉，她知道有什么事正在发生。

何老五特意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点：“我正在看电视，正看到两个小夫妻吵架的镜头，突然想起有些日子没关心你们俩了。”

何国女心中又是一凌，愣了半天却只能说了一个字：“噢。”

她的母亲在生完她后没多久，做完满月酒后三天，就投了云江。

这个事到现在为止，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
她只要去打听，所有人都说是产后抑郁，最问就是刚好那个时候云峰的发展也到了关键时刻，何老五稍微有点关心不够。

再往下问就没有了下文，所有人都三缄其口。

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这个，也不知道何老五打这个电话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。

何老五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：“我这辈子亏欠的人不多，你是其中一个。”

他也不知道，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个。

他也想起了当年的往事，国女长的像娘，国女她娘投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，往事也总是不堪回首。

与其说是欠国女的，不如说是他借此表达欠的是孩子她娘。

何国女也有这个感觉：“你欠我什么，给我好吃的好喝的，还供我上了大学？

她一直隐约觉得当年的事情还有隐情，但到目前为止何老五还是单身，无论多少人给他介绍续弦什么的都是拒绝。

所以她又一直觉得，即使有什么隐情，她爸也不会是主要原因。

何老五知道说错话了：“就这么定了，这个礼拜六，和士强一起带志志过来吃顿饭吧，我做志志喜欢吃的腐竹烧肉给他吃。”

何国女看着学校打开的大门，眼望迎面跑来的儿子：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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