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——

又是两记响亮的耳光，童瑶觉得自己的手一阵刺痛，她知道金方一定更疼，但此刻满脑子只想打她！

岁杪实在看不过去，上前一步拦住童瑶，“童瑶姑娘，换做是我，也会很想打金方，可是这是你姐姐自己的选择啊，金方并非无情无义之人，是你姐姐给她用了遗忘咒，将云霄山的记忆全部抹去了。

当她记忆开始恢复，她没有一天是开心的，素律跟着她到处寻找你们的下落，每天都在愧疚和担忧中度过。如果回到云霄山出事那一天，金方宁可牺牲自己，也不会连累你们！”

童瑶大口大口喘着，憋了一胸腔的愤懑忽然平息了，眼泪从她脸上滑落，“你说的，我都知道，可是我姐姐的确是因为她才出了事，还有整个云霄派几千个弟子……你让我怎能不恨她！”

金方再次走近童瑶，“你恨我也罢，要杀我也罢，都等我找回你姐姐，为云霄派报了仇，你再动手。”

童瑶冷笑道，“你连我的法力都给我废了，是怕我找你报仇吧！”

岳筱瑶也忍不住了，“童姑娘，你要不吃那丹药，你早就死了，金方也没得选。她当时就说，她会教你修仙……”

“呸……我才不稀罕！我就算去青楼卖艺也不会用她教我！”

说完，童瑶拂袖而去，素律看了看金方，只好自己追了过去。

脚步声越来越远，金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

岁杪走上来将金方拉到怀里，“她说气话呢，等她气消了，慢慢就好了！”

金方靠在师姐肩头嗯了一下，就不再出声了。

“今晚和我一起睡吧，我看你是一时半会儿回不了自己屋子了！”

离开金方的视线，童瑶很快就软了下来，她委屈的看着素律，“我现在一点法力也没有了，我什么都做不了了！”

素律看着头一次变得绵软的童瑶，心里一阵难受，“你别怨金方，她是为了救你。倘若你连命都没有了，还谈什么有法力还是没有法力！”

“你不明白，姐姐没有了，云霄派没有了，连法力我没有了！”说着，豆大的眼泪从眼中滴落。

素律掏出手帕给童瑶擦眼泪，听到这句，顿觉刺心，想起那日从酒神嘴里听说崔茉出事的消息，自己也是哭得一塌糊涂。自己一个外人尚且如此，何况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妹妹，遭到这么大的变故，能像童瑶此刻这么坚强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
骂金方就让她骂吧，现在能让她发泄的人，也只剩下金方了。

晚饭的时候，金方怯怯的将饭菜送进了屋子，素律一见，忙找了个由头走出了屋子。留下金方和童瑶独自在屋内默默无语。

童瑶抬起头，看了看金方，“你过来！”

金方心想，这是要打我的样子，哎，让她打吧，出出气也是好的。

于是她贴近童瑶，只要童瑶一抬手，就能毫不费力的打到自己。她已经准备好了，就算再疼，她也不会退后一步。

童瑶仰起头看着她，果然伸出双臂，却将金方拦腰搂住，自己埋在金方胸前半天没出声音。

一阵温热的气息在金方胸口蔓延开，她知道童瑶哭了。

终于，童瑶从自己怀里抬起脸，眨巴着一双潮湿的眼睛看着金方，“你的脸，还疼吗？”

金方心里一阵温暖，她点了点头，“疼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