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天禄没有骗柳依依,柳长眠的确早就到扬州城了。柳长眠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回长风镖局,是因为他是要去见一个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人。
柳长眠要见的这个人不是别人,正是悬壶房的常大夫。
柳长眠没走正门。而是翻墙直接进了常波如的书房。看到柳长眠进来,常波如并没有表现出惊讶。似乎,他已经习惯了柳长眠依这种方式出现了。
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。常波如合上书,看着柳长眠说。
我接到你的飞鸽传书,第一时间就赶回来了。你可知道,我是日夜兼程。柳长眠说。
你又去辛庄了?
当年我答应了他。我不能言而无信。柳长眠说。
不见得吧。常波如说,也真难为你了,每年都要去。
再去辛庄之前,我还去了一个地方,见了一个人。柳长眠说。
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
我想让你帮我,
我不会帮你。常波如说,我已经帮你一次,你也说了,咱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两清了。
我知道你帮过我。可有句话说得好,帮人帮到底。你既然选择了帮我,总不能半途而废吧。
你什么意思?
江湖平静多年。也该起波澜了。当年,我为何做那件事情,你不是不知道。我为的就是等待时机。现在,时机就要到了,你要袖手旁观吗?
我现在只是一个大夫,除了看病救人,我啥也不会了。你让我怎么帮你啊。
到时候我会告诉你。柳长眠说,对了,你在信里说,东窗事发。到底怎么回事?
我觉得冷星豪起疑心了。
他找过你了?
找过一次。
他都说了什么?
什么都没说。
什么都没说。你怎么说他起疑心了?柳长眠说,你啊!是越活胆子越小了。
我的胆子是小了。每天都想着,如果我死了。我的家人怎么办啊?
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。有我在,你不会有事。好了,我得回镖局了。
柳长眠又是翻墙出去。他来到镖局时,已经是深夜了。镖局的大门已经关闭了。柳长眠也补叫门。他绕到后院,翻墙进入。
刚出了花园,就遇到了冷星豪。
镖主,怎么是你啊!冷星豪差异的问。
大晚上的,我不想惊动别人,就想着悄悄的进来。不想,还是被你发现了。柳长眠说。
你不在的这段时间。每天晚上,我的神经都紧绷着。生怕出现差错。冷星豪说。
我知道。我不在的这段时间,心路你了。柳长眠说,不过,话又说回来。也正是因为有你在家,我才放心的离家。镖局能有今日的成就,有你一半的功劳。
你这话说的。好像我是向你邀功呢。冷星豪说,你吃饭了吗?要不我叫醒厨子,给你做点饭。
不用麻烦了,我吃过饭了。柳长眠说,你也去休息吧。今晚不用巡视了。
看着冷星豪走了。柳长眠转身朝苏如烟的房间走去。
苏如烟的房间里还亮着灯,柳长眠并不觉得奇怪。这么多年了,准确的说,从他们结婚以来苏如烟就是如此了。柳长眠曾问过她一次,苏如烟给他的答复是一个幽怨的眼神。从此以后,夫妻之间再也没有过多的交流。
如果说,在柳依依的眼中,苏如烟很神秘。那么,在柳长眠的眼中,苏如烟只剩下幽怨了。和柳依依不同,柳长眠知道苏如烟幽怨的原因。
一开始,柳长眠还想着用自己的柔情去改变苏如烟。坚持了一段时间,没有效果。当柳依依出生后,柳长眠决定放弃了。
在外人眼中,柳长眠和苏如烟相敬如宾,夫唱妇随。可这种礼仪式的敬重其实是彼此感情的疏远。夫妻本是一体,相互间磕磕碰碰,吵吵闹闹在所难免。更多的时候,夫妻感情就在一次次的争吵和复合中得以加深。因此,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其实是没有感情,只是靠关系粘合的两个陌生人。
柳长眠想推开房门。犹豫了下,他还是选择了敲门,房间里一阵悉索声,门开了。苏如烟站在门内,穿着家常衣服,头发凌乱,眼睛有些红肿。
按理说,柳长眠于深夜之中突然出现,人之常情,都得感到吃惊。可是,苏如烟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。仿佛,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,又或者说,她面前没有人。
我可以进去吗?柳长眠问。
苏如烟挪了挪身子,柳长眠进了房间。苏如烟关上房门,跟在柳长眠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