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管房子。秦子追说。
不是撑山的你在这里干什么?
我师父说让我看几天房子。
秦子追又说了一遍。
这不合规矩,只有撑山的人,没听说过有看房子的人。
什么规矩?房子是紫云一门的。多久以前的事打上门来了,这么大的树打倒一坪。
小男孩和少年走了。
秦子追坐下不久,又有人来了,直接一跟头落在石屋外,把秦子追骇了一跳。
是个女子,冷脸冷眼盯着秦子追。
来闯山的。女子说。
我师兄走了,这几天不守山。秦子追说。
不守山你在这干嘛?
帮我师兄看房子。
原来紫云老道的弟子都是些烂根茎。
来耍嘴皮子的?跟个老矿工耍嘴皮子?
你也吃根茎,我正在琢磨,怎样煮,才能不煮成糊糊。秦子追说。
床边的地上确实摆着几根植物根茎,快到搞吃食的时候了。
女子没听明白。
你是要丢尽紫云一门的颜面?
丢不了,颜面不在脸上。
你是要丢尽道家的脸?
说了丢不了,道家的脸在道里。
听着是个有道行的人啊。
才入道,没道行。不过闯山的规矩我知道一点,得先去问山,我师父同意了你才可以闯我这个山头。
女子其实不是来闯山的,只是见这个黑矬子欺侮自己两个师弟,来吓吓他。
既然这里没人守山,这山头我占了。女子说。
这房子,你住着。秦子追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女子没进屋。
道兄,我在这个山头,山头是我的;你到了这个山头,山头是你的;改天,我师兄师姐来了,一场血斗,山头是谁的还不知道。好好说不行吗?干嘛非得抢来抢去,山头还在这里,人抢没了。
回去跟你门量道主说,你坏了规矩。
秦子追没觉得自己坏了规矩,她两个师弟到这寻找断指,自己还好心帮着找了。一个小屁孩,说话跟个老量道似的,就怼了他一句。
要不这样,现在这山头归你了,我再来闯山,你也不愿出手,不用留下一根头发,你走就可以了。
女子一生气,甩了一手,把秦子追的衣袍连同房子的一个墙垛甩开了。
秦子追拦在房子前,衣袍烂了没事,房子不能弄垮。
女子转身走了。
女子一走,从林子里走出一个男子,手里拿着两身衣袍。
大师兄,介遂。男子说。
秦子追看到大师兄文文静静的像个失意的书生,然而脸上有了皱纹。应该是个中年人吧。秦子追想,大师兄有些年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