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时后,郎聿文回来了,还带回了一盒西饼。
你怎么有钱买西饼?薛雅清觉得很奇怪。
郎聿文只是一笑,拿出西饼递到她的嘴边:好几天没吃过了吧?快吃,这西饼是刚做出来的,味道最好了。
薛雅清将他的手推开,皱眉道:你倒是说啊?这钱从哪来的?她看着郎聿文片刻,突然想起了什么,郎大哥,你是不是把你的怀表当了?
郎聿不可置否地文扬扬眉,将西饼塞进自己的嘴里。
郎大哥,你真的舍得?
郎聿文嚼着西饼坐下,将双腿搭在窗台上,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,不然怎样?我问何清平借了十块,十块钱根本就用不了多久,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,我们不可能不吃饭吧?
可是,那个怀表不是你
好了,已成事实,大不了以后有钱了我去把它赎回来。
郎聿文起身回房,将门关上,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,毕竟从昨晚下定决心拿怀表去当的时候,他几乎半宿没睡,现在口袋里空荡荡的,他的心也跟着空荡荡起来。
薛雅清知道他心里难过,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那一百块钱。
房中的郎聿文双眉紧皱,眼底俱是寒意,烦躁地将那拿在手中的半块西饼捏得粉碎。
为什么?自己的亲生父亲非要将自己往死里相逼?难道为了得到那个东西非得要不择手段吗?他该怎么办?妥协还是继续抗争?
他朝大厅的方向定定看着,仿佛透过那道门可以看到薛雅清。
可是选择抗争,明天的路如何才能走下去,他竟彷徨绝望的看不到希望,已经跌到了人生的最低谷;若是选择妥协,有可能会搭上薛雅清的性命。
当他开门时,薛雅清站在门口正想要敲门,可怜巴巴地看着他。
郎大哥。
郎聿文一笑:怎么?以为我在里头哭鼻子啊?我可不是你。他伸手在薛雅清的鼻子上刮了下。
薛雅清捂着鼻子摇头:我不是担心你吗?
郎聿文将她抵在墙上,低头轻声说道:我没事,也绝不能让你有事。
郎大哥,我觉得我真的做错了,我不应该执意要留下来,我们,我们还是离开江城吧。
不要自责,这件事不能一下子就能做出决定,下午我去打电话给韩叔,他一定会帮我们的。
薛雅清抬头看着他:你不是已经打过两次电话给韩爷了吗?可是都找不到人。
我再试一次,这次一定可以。
可是电话费很贵,薛雅清没有说出口。
郎聿文一笑,等我。便转身走出大门。
薛雅清趴在窗口看着他走出大楼,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,郎聿文回身抬头,窗口里那一个小小的身影是那样孤立无助,霎时柔软了他内心的最深处。
郎聿文将帽子往下一压,毅然转身离去。
他是去电话局打电话,但不是打给韩雨年,而是那一切事端起因的根源ashash郎沛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