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沙场,将周伟煌送回家,陈峰没急着回医院,而是返回家里一趟。
他有事处理,因为从叶贰口中得知,是董秀兰出卖了自己。
咚咚咚敲开了董秀兰家门,带着一身颓容,陈峰钻进了董秀兰家里。
陈陈峰,你你这是怎么了?
董秀兰捂着嘴,吓了一跳,因为陈峰身上还带着血迹。
吓到你了?
陈峰哭丧着脸,两手捂着脸抽动了起来:我没用,我老婆孩子受伤了,我没好好保护她们
啊?
董秀兰惊呆了,尤其是陈峰身上的血迹,令她一阵惊讶,原本她只是想整蛊下沈雪凝,可似乎玩大了。
兰姐,我家被人捣乱了,店也给砸了,老婆孩子都住院了
陈峰突然红着眼睛抓住了对方的手: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?
董秀兰被对方死死抓住,六神无主,压根就没反应过来。
我知道,你也觉得我没用,对吧?
说着话,陈峰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,带着哭腔道:我没用,我保护不了家人,我真没用
董秀兰吓傻了,急忙抓住陈峰的手:别,陈峰,你别这样,别打了
兰姐,你今天在家吗?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来我家捣乱的?
突然的一问,董秀兰吓了一跳,心砰砰直跳,她回身缩了下身子,支吾答道:我我不清楚耶,今今天我一直不在家
陈峰盯着对方一直看着,似乎想看清楚眼前这个蛇蝎妇人。
董秀兰被看得心慌,赶忙问道:陈峰,你老看着我干嘛?太瘆人了
哦,没事,我在想事情呢。
陈峰随便扯了一句,回身坐直了身体,心中暗叹:既然你死不悔改,那就怪不得我了。
兰姐,能给杯水喝吗?忙了一晚上,口干唇燥。
哦,哦,好的,我现在就去倒水
趁着董秀兰走进厨房,陈峰将从金盛那里弄来的东西找了个隐蔽地方塞了进去,接着开门离开了。
咦,人呢?
董秀兰再次从厨房出来,客厅空空如也,满脸疑惑,她心里想过陈峰是不是知道点什么,可对方的表现似乎又没有什么,摇晃着脑袋,她把灯关了,进了房间睡觉。
陈峰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,洗了个澡,换了身衣服,在楼下打了个电话,接着赶往医院。
蹑手蹑脚进了病房,母女俩已经睡了。
沈雪凝侧躺着,妮妮缩在怀里,似乎下午阴影尚在,两人睡得都不踏实,小丫头时不时抽动,沈雪凝紧握女儿的手看得出在微微出力,眉心紧皱。
陈峰找了张凳子守在旁边,一手揉着女儿的脑袋,一手轻轻地给老婆舒展眉心,一遍一遍,轻轻地,将褶皱抚平。
一夜无语,次日清晨陈峰是被女儿的笑声吵醒。
为了偷听母女的对话,他故意假装睡觉,眯着眼竖起了耳朵。
妈妈,爸爸嘴边那扎人的东西是什么啊?
是胡子啊。
胡子?为什么妮妮没有胡子?
因为妮妮是女孩子啊,你摸摸,妈妈也没有
那为什么爸爸会有呢?
因为爸爸是男的啊。
那能不能把爸爸变成女孩子啊?妮妮不喜欢爸爸的胡子,每次都扎得妮妮好痒好痒
呃,这个不能的
为什么不能?妮妮喜欢爸爸变成女孩子,我们全家都不要胡子
沈雪凝无言以对,四五岁的孩子就是这样,什么都很好奇,一天看到啥能联想出一连串的问题。
陈峰一头黑线,这才睡了多久,差点让女儿整成女人。
为了防止阵地失守,他猛然跳起,吓得母女俩一声惊呼,接着抱起女儿对着她肉嘟嘟的小脸就亲了起来,妮妮止不住痒,一边躲一边咯咯直笑:爸爸坏,爸爸扎人,妮妮要爸爸变女孩子
吃过早餐,办理了出院,一家人开着车就回了家。
咦,爸爸,那个车为什么车顶有个灯一闪一闪啊?
妮妮指着楼下的警车,眨巴着大眼睛好奇问道:那灯好漂亮啊,为什么我们的车没有呢?
陈峰稍愣一下,揉了揉女儿脑袋没有说话,倒是沈雪凝一脸疑惑地问道:怎么了?出事吗?
没事,有事也不关咱的事。
陈峰淡淡回答,一手抱起女儿,一手扶着老婆就上了楼。
哎呀,造孽啊,我就说了那个女人平时也不见有什么工作,天天穿得光鲜亮丽,没想到是干这营生
是啊,咱小声点,小心隔墙有耳,听说干这种营生的人,都是狠人
狠人,我呸,害人的玩意,恶有恶报,现在好了,被抓了,自作孽不可活
一家子走到楼道口,发现前路被邻居堵得水泄不通,大家议论纷纷,交头接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