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年时间过去,裂安陆陆续续拿下了大武境内的所有势力,渭河以南的半壁天下全在他的掌握之中,这下他可以腾出手对付西蜀了。
大武灭亡,三分之二的修者投诚,而皇族的一些贼心不死者则是跑到了西蜀。
裂安目光好奇的看着随行的胡蝶,她一言不发,他们此行正是赶往西山郡,那是唯一没有臣服的地方。
陈园园冷静之后回到了西山郡,固守着大武最后的一寸疆土,而且她的行为非常古怪,对大武所有残余势力的投靠者皆闭门不见,单单召回了除了胡蝶外的所有锦瑟暗探。
每日独坐幽篁里,弹琴复长啸,时而悲愤,时而痴笑。
冒险去劝降的大宇修者全被打了出来,锦瑟尽管在皇城保卫战中受了重创,但瘦死骆驼比马大,一般的修者根本应付不了。
裂安觉得自己兴许能解决问题,所以决定去西山郡一趟,为了彰显诚意,没有按照裂阳的意思带上虎彪,而是和胡蝶上路。
“你可有办法说服郡主?”胡蝶担心的问道。
“难说!”
“不是我容不下她,是咱们这位郡主执念太深,随着大武皇朝的覆灭志失心死,自己走入了困境!”裂安无奈道。
蝴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,裂安的确不想杀陈园园,毕竟是世上少有的九品高手,日后用上时刻还多着,可惜她依旧留恋于过往无法像虎彪那般接受新世间的到来,反而在心理迷瘴出不来。
两人望着渐行渐近的西山郡,裂安心情凝重起来。
数个时辰后,裂安刚刚入城,数之不尽的黑影在两侧的房顶上尾随疾奔,当然不是来暗杀他,这些人是布政司的高手,此时出现并无恶意,多半奉太子裂平的命令保护他。
拿下大武容易,但是收服大武境内的势力,收服人心这不是他的强项,他善于控制和威胁他人,以狠厉无情著称,他大哥裂平仁慈和蔼,有雅士之风。
所以那些世家,宗门喜欢附庸风雅都亲近裂平,这也是他的分内之事,因此裂安才不得不将在皇城镇守的裂平请到了西山郡。
他明白裂平的担心,因此不制止他们的好意,直到站在陈园园的府邸前,无数的修者同时现身将辽阔的府邸包围的水泄不通。
锦瑟的暗探发现他们来势汹汹,针锋相对的涌出。
“唰唰唰”
利刃出鞘声尖锐刺耳,双方剑拔弩张,裂安挥挥手掌示意布政司的人退下。
“麻烦去禀告你家郡主!”
“就说裂安拜见!”裂安向门口的锦瑟暗探道。
胡蝶看了一眼,也跟着后者走了进去,没多久她又神色凄然的走了出来。“郡主叫你进去!”
“哒哒哒哒”
裂安刚迈出一步,布政司所有高手齐齐跟上,他停步转身命令道:“平风你带着他们守在这里,没有我的命令,不可轻举妄动!”
他是裂平的心腹,对裂安也是惟命是从。
“微臣遵命!”
接着后者和胡蝶不急不慢的步入幽旷的大院,清静整洁令人心旷神怡。
胡蝶轻车熟路领他到弦柱亭,亭的一侧湖水清澈见底,另一侧翠竹黄花,好不雅致。
除了雅致之外,这里还有锦瑟之音,其声呜然,如泣如诉,催人泪下。
裂安望着背对他,十指弹动的消瘦女子,失去了之前的意气风发,高傲狂妄取而代之的是死气沉沉。
他驻足半天,待陈园园一曲奏罢拱手道:“裂安拜见郡主!”
“二皇子终于来了!”
“我在这里苦等半年了!”消瘦的陈园园扶着放锦瑟的石桌,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来。
这些时日她极少进食,换成一般人早就晕倒过去了,她全靠浑厚的法力撑着。
在旁边伺候的胡蝶和春心就势去搀扶,却被她拂袖拒绝了,裂安这下终于看清她的容颜了,曾经妩媚动人的脸庞极为憔悴,且多了不少细末的皱纹,两眼通红深陷,嘴唇干裂似枯树皮,失去了绝代的风采。
“郡主不该消沉!”裂安问道。
“国亡家破,山河破碎,我又能奈何?”陈园园怒斥道。
裂安反问道。“郡主想要怎么样?”
“和我打一场!”她怒喝道。
“好…”他本想拒绝,明白这是一位战士最后的尊严,改口应承下来。
陈园园张狂大笑道:“哈哈,痛快!”
旋即粗糙的手掌拍在锦瑟的一尾,锦瑟飞竖起来,接着手臂如揽雀尾把锦瑟抱在怀中,屈指弹动,肃杀之气充斥着整个亭子。
“嗤嗤嗤嗤”
裂安缓缓的抽出背后的三尺青锋,暗金色的剑芒划破幽静,在阳光下反射的冰冷光泽闪过其他人的眼瞳,紧接着在声波攻击到来的刹那,疾步奔出。
“嗡嗡嗡嗡”
秦帝剑畅快轻吟,剑锋像是切菜瓜一样,将攻势砍的七零八碎,接着裂安猛然一跺地,身体腾空而起,双手握剑劈向陈园园的天灵盖。
“沧海月明珠有泪!”后者一声轻喝。
“嗤嗤嗤嗤”
海浪拍岸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回荡,声波转瞬间扩散成一片青色大海,海上生明月仿佛美人鱼的泪珠。
明月裹挟着迅猛的气劲爆射向裂安。
这招她之前已经用过,败的一塌糊涂,但裂安不是东皇先生,所以破除这招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,
裂安十指紧握异常兴奋的秦帝剑,默默运转焚天葬地经,浓郁的血气游走在天阙之中,他的右臂力量暴增。
下一刻抡起剑锋砍在法力凝聚的明月上,震耳欲聋的磕碰声久久嗡鸣。
“砰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