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最意外的当属裂安,他刚才在战斗中就发觉铜镜碎片与秦帝剑之间的薄弱联系,甚至在与尚燕以死相拼时,他隐约的发觉秦帝剑刻意的压制尚燕的力量,给他机会活劈了后者,种种异常让他不得不在重新审视秦帝剑。
“我的剑!”
左黄茫然失措的半刻,涣散的目光四处的寻找天卢,像是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。
“我的剑在这里!”
他注意到悬挂在裂安身前的秦帝剑时,不顾一切的冲来,然而天卢似乎在故意的逗弄他,在其快要抓住时,“咻”天卢冲天直上,紧接着剑背竖平,“啪”的重重拍在左黄的脸上。
“嘭”
众人惊讶的看着他被拍出几米,脸上立刻浮肿起一道剑模。
天卢把他踢开后,又乖巧的竖挂在裂安的身前。
“咦!”裂安诧异的叫道。
有了左黄的前车之鉴,胡蝶尽管对秦帝剑异常向往,但她自认为脸皮不厚,抗不住天卢的一拍,只好无奈的怯在一旁。
“小东西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
“为什么我的剑变成了这样!”左黄艰难站起来,指着裂安怒骂道。
“你的贱!”
“你可真够贱的!”
“我给你,你敢要吗?”裂安挑了挑眉戏谑道。
秦帝剑快速转动几圈,发出“呜呜呜”的破风声,仿佛在对他的话不满。
“不愧是千古一帝的兵器,真够人性化的!”他夸道。
“你可不能拍我,我脸皮薄!”
他半开玩笑来缓解不踏实的情绪,同时五指试摸着握住剑柄,别人不清楚,他心知肚明秦帝剑之所以这么听话,大半原因都是青铜碎片,如果不臣服他,再踢他一下,真够丢人的。
然而在秦帝剑稳稳的被其扣在指间一刻,一股深邃霸道的波动自其身躯中扩散而出,仿佛他们本为一体,冰水交融,亲密无间。
“嗡嗡嗡嗡”
胡蝶即刻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笼罩在全身,若非靠法力抵挡,直接就跪在地上了。
而四周的城主府守卫没有这么好运了,一个个像是下饺子,“噗通,噗通”的从房梁上掉了下去,跪在地面上,哀声不断。
“秦帝剑锋出鞘时,四海皆俯首!”裂安并拢的二指从竖着的剑背上划过,自言自语道。
“嗡嗡嗡嗡”
秦帝剑兴奋轰鸣不断。
谁能想到今晚的残酷的战斗以一场闹剧结尾。
裂安将其锋芒敛入剑鞘,无情双眸扫过众人,冷漠的让人不寒而栗。
秦帝剑威散去,众人恢复了自由,他们都忌惮的盯着裂安,生怕他担心秦帝剑的消息泄漏而大开杀戒,把在场的人来个屠杀灭口。
裂安瞅着左黄道:“其他人可以活,至于你自己看着办!”
这句话使得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左黄反而感激的看着他,此时他的理智又像之前的那般英明。“你不说我也知道自己的结局!”
“我活着只会牵连更多的先秦遗族,不用你动手,我自己了结!”
“噗噗噗”
他端端正正的面北而跪,三叩九拜;因为向北一直望去,跨过渭河,正是秦帝一统梵身天后建立的秦都。
“有心杀贼,无力回天!”
“可恨啊!”
仰天长啸,壮怀激烈。
人算不如天算,大秦天数已尽,又岂能让他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重塑山河。
“噗噗噗”
接着左黄全身上下迸射出一道道血线,不过须臾间犹如血人,在其高昂的头颅垂下之际,经脉寸断而死。
“咻”
裂安敬佩盯着气节豪迈的左黄,不由得想起一句话。
“人终有一死,或重于泰山,或轻于鸿毛!”
“但其中的轻重,只有付出的人才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