裂安守在茅屋外,四周棵棵成荫绿树,在时间的催促下失去了光泽,干枯成了金黄色。秋天已至,秋风徐来,枯叶像黄金雨般的自枝头飘落。
落叶无声,人来匆匆。
尚开账在裂安身后抱拳道:“多谢公子!”
“救容容理所应当,不用谢我!”裂安语气沉重道。
“秦帝剑真的有横扫一切吗?”
这句话唤醒了尚开账几日前的记忆,他闲来无事喜欢去夏岗客栈喝杯小酒,但是那天没看黄历,是最倒霉的一天。
“锦瑟,镇府司和蜀燕三个金刚五品的高手共同进攻手持秦帝剑的修者!”
“对方甚至连修为都没动,只是简单的挥舞几下剑光,就把他们几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,秦帝剑的恐怖不想而知。”
裂安听着他的讲述,仿佛置身当场,感同身受秦帝剑的威力。
“九百年前秦帝履至尊而制,威震四海;更是千年来第一强者,他的佩剑该有此等傲气,一般人无法克制住它当是毋庸置疑,但仍然超出我的想象!”
尚开账笑道:“听公子这话似乎是很崇拜秦帝!”
裂安侧目瞟了他一眼沉声道:“岂止是崇拜!”
“大丈夫当如是也!”
最后一句声音虽小,尚开账圆滚滚的身躯骤然一震。
裂安看到他的反应,意识到自己说的多了,接着问道。
“你可知道那人的来历?”
“是不是先秦遗族?”
尚开账怔怔出神。“据容容姑娘的说法,不离十!”
“不过那人好像不是渭河以南的先秦遗族!”
裂安又是一惊。天地南北,不是渭河以南,那就是渭河以北,虽有天堑渭河隔着,仍然阻挡少数人的南北来往。
比如他来西蜀前见到的浪迹真人,看似毫无修为,却洞悉天道,通晓古今,区区一道江河岂能拦住他。
“据说渭河以北一个皇朝迅速撅起,内修守战之具,外斗诸侯;那边的先秦遗族亦是一大祸患,所以先被拿来开刀!”
“这一开刀不要紧,潜藏千年的秦帝剑竟然暴露出来,瞬间成了烫手山芋,所以这位先秦遗族不得不只身孤影藏着秦帝剑从渭河以北,逃到渭河以南!”
“然而他低估渭河以南的情报能力,初到这里就被大武的锦瑟发现了!”
“才有三大暗探欢聚一堂的荒唐场景!”尚开账把自己知道都说的一清二楚。
裂安惊讶瞅着他道:“你所知道远比我想的详细!”
他尴尬的笑道:“公子忘了我是贩卖消息以谋生,这点小事若是还打听明白,怎么吃饭?”
“也对!”裂安认同道。
“轰轰轰轰”
忽然一道法力的波动自茅屋中扩散出来,两人不约而同回望,尚开账惊喜的叫道:“居然进阶了!”
裂安盯着他兴高采烈的奔跑的背影,一个怀疑的念头涌入脑海,接着摇摇头,也走了过去。
刚好看到两人相拥而乐的场景,忍不住的咳嗽一声。
“咳咳”
尚开账不悦道:“真是煞风景!”
容容重重的拍了他一下,金刚六品的不是闹着玩的,尚开账高大的身影,瞬间矮了半截。
“多谢公子赐药,不仅给属下治好了伤势,修为还更进一步!”
容容乐不可支的行礼道。
裂安背负着手道:“不必客气,是你天赋使然!”
“刚才我和他交谈一会儿,关于秦帝剑的事已经有了梗概,所以就不在这里煞风景了!”
“既然你修为大进,要给你布置两个任务;一试着能否打探出咱们暗探被关押的具体地方;二查找持有秦帝剑的先秦遗族的去向!”
“属下定不辜负公子的期望!”容容坚定道。
裂安回到客栈已是午时,敲了敲札青的门无人应答,他认为还没有回来,便要回房歇息,可刚转头,一女子正亭亭玉立的站在眼前。
他惊吓的向后退了一步道:“你怎么像个鬼样,走路没声音!”
札青没有反唇相讥,反而问道:“你打听的怎么样?”
“你呢?”
“我们进来说!”裂安制止住她,左右看了看步入客房。
“很不幸,确认蜀燕是在这里受到了重创,并且死伤无数,仅仅剩下两三个活人,重伤的连路都走不了,现在还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苟延残喘!”札青不悲不喜道。
裂安错愕道:“难怪萧太后收不到他们的消息!”
“镇府司的情况也不容乐观!”
“同样死伤殆尽,活着的大部分都被左黄关押在高景城的大牢!”
“但是蜀燕在西蜀的地盘上,怎么会吃这么大的一个苦头!”
札青无奈的叹口气道:“说来话长!”
“他们在这里与持有秦帝剑的修者大战一场,实力悬殊被杀的丢盔弃甲,只好果断撤退。”
“可是半路上遇到了锦瑟的人,不知对方是不是吃错药了,竟然因为蜀燕插手秦帝剑的事要和他们死磕到底!”
“蜀燕的人逃出了客栈,没逃过锦瑟杀手!”
裂安脸色布满了惊讶,深思了许久道。“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蹊跷呢?”
“哪里奇怪了?”札青反问道。
“我和你听到消息不大一样!”
“据我的人说,他们和蜀燕以及锦瑟联手不仅不是秦帝剑的对手,反而死伤无数;因此三方不谋而合的撤退!”
“你觉得这时候遭受重创的锦瑟还有心情和力量找蜀燕的麻烦了吗?”
“退一步讲万事有因有果!”
“锦瑟为什么要找蜀燕的麻烦,就因为后者插手了秦帝剑的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