裂安盯着振翅抱团凶猛烈撞向火焰天青飞蝗风暴,沉着的目光泛着焦急。
火焰虽然是它们的克星,但是他在符箓上造诣终是差了一筹。
如果他的符箓修为在灵符境圆满,堪比金刚九品强者,自然不惧,然而现实总没有如果。
颇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慨。
其实这也不怪他,一年之内连破两境,已是天才中的天才,可惜给他的时间太短了。
“你们先走,我拖住它们!”裂安吩咐道。
伊稚拙踌躇不决,觉得就这么把他独自一人丢下过意不去。
裂安呵斥道:“我要救不是你,是她们母子的性命,你难道也犹豫吗?”
伊稚拙想“这家伙说话真不留情面!”
“小兄弟你保重!”
他拉起乌慈嫂回马远去;同时一个女子迎面而来,三千青丝在疾风中随意飘拂,丝丝都蕴藏着对少年的关心。
“你也来了!”裂安诧异道。
“我告诉你!”
“我要是死在了草原上,做鬼也缠着你!”札青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愤怒和忧虑。
裂安目不转睛的看着快被飞蝗风暴撞灭的火焰,掷地有声道:“我们谁都不会死!”
旋即五指一握,秦帝剑飞入手中。
“伙计生死全靠你了!”
剑锋发出兴奋的轻吟。
“砰”
他一点马头,抽身飞出,瘦削的身躯立在飞蝗风暴的前方,任由它们振翅的大风吹动衣袍猎猎作响。
一个呼吸后,裂安斜剑指天,庄重严肃的宣战道。
“万物一府,生死同状!”
“我有何惧之…”
“唰唰”
秦帝剑气势磅礴的劈下,暗金色的剑背,花纹耀动,附着阴阳之气的剑刃寒光漫溢,爆发出异常璀璨的光泽。
“嗡嗡嗡嗡”
伊稚拙有所感应的回头望去,惊世骇俗的画面在他的瞳孔内展开,一道数丈的剑芒仿佛天地神罚,由裂安的手中奔出,横贯而下,似要开天辟地,洗清寰宇。
“砰砰砰砰”
黑色风暴被一劈为二,无数的尸体残破不堪,喷洒着鲜血,散落在草原上,聚拢成群的飞蝗一哄而散,如同受了惊慌般的缓缓归去。
裂安驻剑身旁,甚是得意道:“表现的不错!”
“嗡嗡嗡嗡”
被夸赞的秦帝剑欢快的嗡鸣。
风暴褪去,蒙盖着草原上的暗色随之而散,虽是黄昏,夕阳依旧在,一道赤红的晚霞穿破云层,落在裂安的身上,格外的耀眼。
“呜呜呜呜”
这时他们的后方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,一个个眼神灼热的看着裂安,充斥着如同对救世主一样的恭敬之色。
“你要说自己是九百年前的秦帝转世,我现在也坚信不疑!”札青幽幽的说道。
“我倒想是!”裂安耸耸肩。
忽然变得认真的说道。
“但是你能来超出了我的意料!”
“我自己也挺意外的!”她自言自语道。
刚才看到裂安一人一骑破风暴,他单薄的身影在她的心中迅速的伟大起来,伟大的能使她感到安全。
让一个女子有安全感可不是什么好事,因为这样意味着她动了心…
裂安和众人轨道血迹斑斑的部落,所有的牲畜都变成了一堆枯骨。
他清楚飞蝗风暴之所以退去,不全是他秦帝剑的威力,还有另外一个原因。
部落的众多牲畜已经喂饱了它们,不愿费力和他硬抗,否则能否全身而退还很难说!
抱团凝聚风暴,吞噬鲜血生命是飞蝗的本能,当它们饥饿的时候,本能会不自觉的出现。
“伊稚拙老哥,相信经此一役,飞蝗半年之内不会突袭草原,这样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去求刀霸消灭他们。”裂安松口气道。
他们在部落停留一晚,第二天继续上路去草庐找刀霸。
“小兄弟求刀霸出手相助的事情就拜托你了!”伊稚拙虔诚的行礼,他身后的西戎人同样在虔诚的行礼。
“我一定竭尽所能!”裂安拱手道。
“大哥哥谢谢你!”这时昨晚被他救了的小孩童被母亲牵着走了过来。
“小家伙你是小小男子汉,可要快快长大,才能保护你的母亲和部落!”裂安揉了揉他的脑袋道。
“嗯嗯!”
“我一定会成为像大哥哥一样的强者!”孩童认真的握拳道。
“送行千里,终须一别,诸位到此为止!”
“咱们有缘再会!”
裂安拱手道。
“小家伙再见!”
“大哥哥再见!”
秋风萧瑟,草原上的秋天更是冷寒入骨,裂安跨上马,忍不住打了个颤,眺望着漫无边际的原野,纵马而行。
他的父皇和她的父皇在十多年前联手重创了西戎人;十多年后,他们在一起又联手的救了西戎人,世间因果当真令人难以揣摩。
这因果的源头西蜀刀霸也跑不了,终须他出面解决这桩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