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徐来,光波不兴,法力的余晖散尽,一缕青光冲入视线,裂安眼角陡然放大,警惕的审视着气息奄奄的元魄。
欧阳杯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招式起了作用,成功的折尽了元魄的力量。
此时不动手,更待何时,裂安缓步走出,并拢的双指横竖撇捺在空间中婉转勾画,不过数息间,斗大的“束”字符箓在元魄的头顶展开,并逐步扩大,神秘晦涩一如既往。
灯尽油枯的妖僧元魄望着符箓咧嘴狞笑,笑容中尽是嘲弄之色,且并不急着做出反抗。
然而在符纹压下的那刻,其眸子中赫然涌出癫狂,刚才他一直在暗暗的恢复实力,以备做最后的困兽之斗。
“嗡嗡嗡嗡”
“我蛰伏千年,不信自己会陨落在你们这些蝼蚁的手中。”元魄发疯似的咆哮。
同时脚掌猛然跺地,身影暴窜而起,周身青光大盛,仿佛流星划过夜空,无尽悲伤。
他竟是以自己的身体为兵器,不惜一切代价的轰向束字囚笼,这一击舍命以赴,其威力虽不及刚才那般惊心动魄,也足以让裂安疲不堪言。
后者不急不慢的从脖颈中取出铜镜碎片,五指紧握一下,随即全力抛入符纹中,融合碎片的符箓气势顷刻间虚无缥缈的不可捉摸。
据他所知,这枚碎片自裂阳捡到他时随身所带,虽不知是何用,但总是一件与他相关的物品,因此从小就由他自己保管,十余年来他从未发现有任何特别的地方,不是遇到元魄这东西,他还不知道碎片有如此神通广大的作用。
“嗡嗡嗡嗡嗡”
束字符纹的构造随着碎片的融合而分解重组,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深不可测又看不到头的黑洞,其中赤红色能量盘旋纠缠,如同银河星海玄妙无穷。
下一瞬元魄裹挟着澎湃的力量冲击向黑洞,结果就像是一粒石子丢入了大海,掀不起丝毫的波浪。
最后死不甘心的泯灭于能量漩涡之中,空气中只留下一抹愤怒惨叫。
“啊啊”
“嘭嘭嘭嘭”
声音消失,消失的再也不会出现。铜镜碎片的使命也完成了,黑洞淡漠,散为一片黑暗与空间合成一体。
裂安伸手接住铜镜碎片,原本暗青色的碎片在昏暗中竟然闪烁淡淡微光,似乎对吸收了元魄的能量表示心满意足。
他不动声色的戴在脖颈上,隐于衣衫下,然而还未来得及转身,后方就传来一声厉喝。
“你干什么?”
独孤真怒不可竭的瞅着祝绮,在她们两人的视线中还有三个毒傀正要杀向被前者挡住的欧阳杯。
祝绮冷笑道。
“我干什么?
“欧阳夫人这就要问问你的夫君这些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事!”
“天道好轮回,与元魄一战他法力尽失,你们一家三口伤的伤,残的残,再无战力,如此良机我要替祝家这百年来死去的冤魂讨回个公道!”
独孤真眼神变幻数次后,神情复杂说道:“你就是祝绮!”
“不错!”
独孤真在得到确认后,柔情似水的看了一眼欧阳杯,肃穆的说道。
“那我也没什么好说!”
“百年的冤仇,谁是谁非我们谁也说不清!”
“不过要想伤我夫君,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!”
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未必飞!
祝绮粉面含怒。“我就成全你们一家!”
旋即立刻掐动法诀,毒傀愤怒的低呜,仿佛在替其主人发怒。
独孤真手中的三尺剑锋无声而动,如大雪飘飞,如柳絮舞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