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明白!”
裂平拱手道。
“嘎嘎嘎嘎”
半个月后,裂安已经踏入西域的地界,一群漆黑的乌鸦在他头顶盘旋。哭泣般的尖叫声使他不胜厌烦。差点想要用孔雀翎把它们全都打下来。
最近一天来他在沿途看到一大片的残垣断壁,和不少的无人下葬的森森白骨。有修行者的,有普通人的;有老人的,有成年人的,还有…小孩子的!
他不知他们是谁,也不知他们因何而死,但是他很愤怒,没有理由的愤怒。
这天天黑之际,他恰好走到了官道上的驿站,这不是他经过的第一家,可是这一家却有等待他,他也在找的人。
不过这家驿站今天人不少,但是气氛格外的安静,就像是暴雨来临前的那种安静。
驿站接待的小二看到裂安进来,急趋前来。他摆摆手示意前者退下,然后走向一眼便认出了用斗笠黑纱遮住丑陋面目,身着不起眼衣裳的札青,她的装扮并没有惹人注意。因为这里遮盖自己真面目的人不在少数。相比之下,他们比那些带着假面,虚与委蛇的人更加真实。
这世间有的人注定要掩面而活,就像有的人活着必须要表里不一。
札青背对着墙壁,面对驿站正门。悠然自得的喝着男人都不敢畅饮的烈酒。隐藏在黑纱下的敏锐双瞳打量着一日来每一个进站的客人。
看到裂安迎面走来,刚触碰到嘴唇的酒杯突然停滞片刻,然后手臂动作非常的夸张的一饮而尽。
前者不急不慢越过几个桌子和人群,在札青的对面毫无形象的坐下。
“殿下我看你脸色不好,可要常晒晒太阳啊!”
札青盯着怒容还未消退的少年添油加醋道。
“想我死的人多了去,不过他们都死在了我前面!”
裂安面不改色的反击道。
接着一手拿酒壶,一手拿酒杯,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。迟疑一息,猛灌而下,烈酒携带的灼热烧痛使他无所适从。只好大声的咳嗽来缓解这种令人不舒服却又渴望的感觉。
“咳咳咳咳”
“哈哈哈哈”
札青看到他这番狼狈模样忍俊不禁,最后直接放声大笑起来。
“唰唰唰唰”
剧烈的咳嗽声和笑声打破原有的寂静氛围,不少人的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。裂安一手拍胸换气,另外动作滑稽向札青摆摆手,也是在向其他人暗示自己没事。
盯着裂安的锐利无数目光变成了不屑,然后不约而同的散去,在他们看来裂安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,不值得多余的关注。
“我忘了殿下还是少年,不适合饮酒,太疏忽了!”札青阴腔阳调的说道。
裂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。
刚才一杯烈酒扫除他一身的倦怠和疲惫,现在他该说正事了。
“这么大的架势是你摆给我的?”
札青听到小到模糊不清的声音,略微惊讶。“殿下放心,我还不敢拿自己的小命赌!”
“这些人来路我也不是很清楚,不过今天应该有一场好戏,相信你一定感兴趣!”
裂安眉头一皱“什么好戏?”
“我在这里已经等待了殿下两日了,听说独孤家的公子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来狗马弋猎,今日应该就会到这里!”札青玩味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