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嵩不是专业的医生,能把勇的伤口歪七扭八的缝好已属不易,虽然整个过程看得旁人触目惊心,但是缝合好的伤口在涂抹了金疮药后,可比之前露肉卷皮的样子看起来健康多了。
芸娘得意的对着忠还有安等几人笑,那意思再明显不过,看,这就是咱家无所不能的神仙公子
勇的脸色这时也较先前恢复了几丝人气。
目前也只有这样的条件了,这个绑带在伤口没恢复利索前可不能拆,切记。吴嵩给勇裹好伤口,又做了一条兜手的绑带,不忘叮嘱忠道。
公子大恩
行了,感恩戴德的话不用多说,有些事做起来可比说要困难多了,勇的伤势暂时应该无碍了,你且好生照看着,我这就去看看能不能把你们的奴籍从司隶处赎出来。
忠欲言又止,看向吴嵩的眼神越加热切了。
刑徒即为奴,也叫徒隶。秦庭九卿属下都有监管刑徒调配的部门,最高长官司空吏,司隶就是司空的下吏。
忠和勇既然是将作府带来的劳役刑徒,想要为二人赎掉奴籍,也只能从这次带队的司隶处下手了。
自己的窝还没建好,名下的千亩良田还有邑民也没安顿好,蒙府别院更有自己精心培育的红薯土豆苗等作物等着自己回去照料,万事待为,时间尤为宝贵,一丁点浪费不得。
想想也是,自己这个五大夫爵在常人看来无比尊贵,却只是尊贵在芸娘和忠这等人的眼里,但未必入得了上属九卿麾下秦吏的眼,这些人供职咸阳,天子脚下,各种权贵见得多了,区区一个岁俸不足五百石的五大夫,不被人看重想来也是有道理的。
难怪自己来云水泽都是第二天了,也不见有将作府的吏员来和吴嵩打招呼呢。
尤英给邑民们发放完粮食也闲了下来,为了给自己充充门面,吴嵩干脆把这个彪形大汉叫了过来与自己同去。
不多时,便来到了人喊马嘶,忙碌得热火朝天的爵府工地上。
这才多少时间,爵府又发生了明显了变化,地面上已经竖起了大大小小的承重木梁,穿着褐衣的刑徒弓着背来回运输木料石料,一点点将其填进建好的地基框架里
身穿匠衣的小吏三三俩俩站在各处,低声议事的同时,偶尔抬头呵斥劳作的刑徒。
五人为一队的玄甲秦卒在伍长的带领下来回巡视各处。
刑徒们只敢闷头劳作,稍有窃窃私语或意图偷懒被发现的,立马就有长长的辫子抽在后背。
粗略一算,将作府的吏员和负责看管的秦卒加上劳作的刑徒,应有不下五百之众。
这些人齐聚云水泽,只是为了在诏令规期内完成一座五大夫爵府的建造工作。
让吴嵩意外的是,守在爵府门口的正是昨夜在河边遇见的秦军骑马什长,苦着脸,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见吴嵩带着一个随侍的丫鬟还有三个戎装武士来访,什长先是一怔,随后强挤出笑脸上前。
小吏见过爵爷。
这位什长,此处可有将作府的司隶随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