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 杂念难除(1 / 2)

定心剑new 朱太河 4059 字 2021-06-10

过了一会,吴秋遇说:曾公子在对门?我应该过去看看,感谢他这些天对你的照顾。柳如梦从他怀里坐起来:好,我跟你一起过去。两个开门出去。

吴秋遇上前敲门:曾公子,在里边吗?我是吴秋遇。曾可以和曾婉儿在屋中听到,忽然不知如何是好。白鹿司和裘如龙从房间探出头,看到吴秋遇都不禁愣了一下。柳如梦上前说:公子,你在吗?我们进去跟你说几句话。曾可以看了一眼曾婉儿:去开门吧。

曾婉儿把门打开,低着头让到一边。吴秋遇迈步进去,如梦跟在他身后。白鹿司和裘如龙相互看了一眼,退回屋里去了。

曾可以下了地,起身时忽然一晃,又坐到床上。他用手撑着坐稳了,开口道:秋遇公子来了,好久不见。吴秋遇说:曾公子,婉儿小姐,多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和如梦的照顾。曾婉儿快速走过来:你们这是要走了吗?吴秋遇愣了一下,说:不,我们是专门过来道谢的。如梦说,公子和婉儿小姐都对她非常好,夫人还收她做义女。婉儿小姐救过我的命,对我也相当照顾。我们都感激在心。我们也没有别的,只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。我和如梦真的很感谢你们。曾可以和曾婉儿相互看了一眼,各自有些惭愧。

吴秋遇看着曾可以说:公子脸色不太好。哪里不适,要不要我帮你看看?曾可以连忙摇头:没,没有。不用。如梦也看出曾可以神色有异,轻声说道:你真的没事么?还是让他给你看看吧。曾可以勉强做出笑脸:我真的没事。你们刚刚重逢,一定有很多话要说。不用管我们,你们回去说话吧。曾婉儿也说:秋遇公子,如梦姐姐一直很想你,你好好陪她吧。哥哥这里有我呢。姐姐,你们过去吧。如梦又看了看曾可以,见曾可以正对她笑着,小声对吴秋遇说:走吧。吴秋遇仍不放心:公子,如果有事你就叫我。曾可以轻轻点头:好,我知道。吴秋遇这才和柳如梦一起走出房间。

曾婉儿把门关了,靠在门上呆了一会,回到床边:哥哥,你真的没事么?曾可以咬着牙摆手道:我没事,只是心里有点曾婉儿自己心里也难受,因此并未多想。

回到房间,柳如梦依偎在吴秋遇怀里,轻声回忆定情岛上以及小时候共同经历的事情。吴秋遇找到了如梦,心里却更加挂念小灵子,低头看着怀里的如梦,心中有些不安,但见她如此投入,也不忍心打断。

对面的房间里,曾可以和曾婉儿则是心情沉重,时而轻轻叹息。

眼看天色已晚,吴秋遇说:时候不早了。你早点歇着吧。我如梦紧紧抱住他:一心哥哥,我不想让你走。我害怕。吴秋遇为难道:可是,已经很晚了。我们如梦说:我们已经定了亲。而且上次我们已经她羞涩地把脸贴在吴秋遇胸前。吴秋遇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
这时忽听有人敲门。姐姐,秋遇公子还在吗?他今晚的住处,要不要我给他安排?是曾婉儿。如梦坐起来,羞涩地看着吴秋遇。吴秋遇站起身,对着门口说:婉儿小姐,进来吧。门没关。如梦听了,慌忙理了一下头发,在床边坐好。

曾婉儿推门进来:秋遇公子,你还没有安排住处吧?我让伙计给你开了房。隔壁刚好空出来,你就住那吧。吴秋遇说:好。见柳如梦仍看着吴秋遇,似乎颇为不舍,曾婉儿故意对吴秋遇说道:秋遇公子,我已经搬来和姐姐一起住。你就放心吧。吴秋遇道了谢,先去把窗户关好,回来对如梦说:有婉儿小姐跟你住一起,不会有事的。柳如梦轻轻点头。

小灵子暗中帮助吴秋遇与失散多日的柳如梦重逢,本以为心里可以很轻松,没想到心情却更加沉重。她在月光下漫无目的地走着。一个人从背后悄悄靠近。小灵子浑然不觉,满脑子胡思乱想,继续往前走着。忽然被人戳点了几下,浑身血液都凝住了一般,身体一动不能动了。

小灵子大惊,又不能回头,胡乱叫道:好汉饶命!我身上没多少钱,我都给你!身后那人说:我找你可不是为了钱。是个女人的声音,不是邵九佳。小灵子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:那你想怎么样?总不会是劫色吧?那人笑了一下,说:你就不怕我么?小灵子听声音有点耳熟,感觉不像是坏人,于是说道:我知道你是好人,当然不用怕了。有话好好说嘛,干吗这样吓唬人家?那人说: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。你如实回答,我便放了你。小灵子说:好。什么问题?

那人从耳边伸出手,将一条手绢抖到她面前:这个是你的吧?小灵子马上想到那个人是谁了:原来是颜姐姐呀。后面那人一愣:你知道我是谁?小灵子笑道:你是烈火旗的颜祺姐姐嘛。我们见过的。那人正是颜祺,给小灵子解开穴道。

小灵子转过身:姐姐这么晚还在外面辛苦?颜祺静静看着她:前晚是你报的信,对不对?小灵子假装惊讶:报什么信?姐姐看错人了吧?颜祺一脸严肃地看着她,抓过她的右手举起来:中指尖还有咬破的伤口。你还不承认么?小灵子说:姐姐干吗非要问这么清楚?是不是我,有什么要紧吗?那就是承认了?颜祺放开她的手。小灵子问:我可以走了吗?

颜祺说:我再问你件事。上次在挂月峰,你是不是和路大长老他们一起上的山?小灵子点头:是啊。颜祺问:你们有没有到过赤焰坡?小灵子说:到过。当时路大长老、彭大哥都在,是青衣堂的乔三哥到关下喊的话。颜祺惊讶道:那个真是路大长老?可那腰牌明明是假的。小灵子问:姐姐当时以为那个腰牌是假的,所以才不肯开关?颜祺说:那个腰牌就是假的!我不会看错!小灵子有些惊讶:可是那个腰牌,明明是路大长老亲手从腰间解下,亲手交给乔三哥的。

颜祺盯着小灵子看了一会,忽又问道:那在此之前,还有什么人接触过大长老的腰牌?小灵子想了一下,说:前一关那个姓连的旗主,看到腰牌马上就放行了,是他亲手把腰牌还给路大长老的。连山岳颜祺沉思了一会,暗自点了点头。小灵子问:有什么不对吗?颜祺说:我现在明白了。原来这一切都是姓连的从中捣鬼,是他故意陷害我。小灵子愣愣地看着她:姐姐为何有这种感觉?

颜祺说:他先是调换了大长老的腰牌,让你们在赤焰坡过关受阻,让路桥荫对我心生嫌隙。然后又带人偷袭赤焰坡,激怒我去找教主评理。他随后赶到,故意大声提醒路桥荫提防我。我当时在气头上,一听到他的声音,便忍不住要找他算账。路桥荫先前已经对我有了成见,此时看我拔剑,便以为我要害他。难怪他非要跟我纠缠不清。偏偏路桥荫被蒙面人偷袭的时候,我也在那里,他们更认定是我干的。现在想来,这一切都是连山岳的故意设计。看来他也不干净,多半也是要参与叛乱的,只是眼看事情不成,没有急着暴露。

听颜祺这么一说,小灵子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:记得在经过丘岳旗的时候,连山岳还专门跟路大长老提醒了一句,好像就说到了你们烈火旗,是说未必和他们一心还是什么的。我当时还摇了头,觉得北冥教的各旗怎么还不一心,所以记得清楚。颜祺说:这就对了。他那么做无非是要让路桥荫对我先有成见,后面才会误会越来越深。

小灵子觉得有个事想不明白:你说他调换大长老的腰牌,万一被路大长老看出来,他不就马上暴露了?他怎么敢那么明目张胆?颜祺说:司马教主以前是青衣堂堂主,那时连山岳就已经是丘岳旗旗主了。青衣堂与丘岳旗有从属关系,算起来连山岳还曾是司马教主的上峰。因此司马教主和路桥荫一直把青衣堂和丘岳旗看作嫡系。路桥荫怎么可能想到连山岳会调换他的腰牌?而且姓连的已经算准了,假腰牌到了我手里,必然不会马上交还,因此路桥荫就不会知道腰牌被调换之事,只会怀疑我故意刁难。到了总坛,姓连的再有意挑唆,我就更没机会说明假腰牌的事了。哼哼,果然是老谋深算,这个混蛋!

小灵子说:现在好了,真相大白。姐姐和红衣堂的人刚刚救过彭大哥,可以通过彭大哥告诉司马教主,把那个姓连的抓起来!颜祺苦笑了一下:算了,没意思。姓连的固然可恨,可路桥荫小肚鸡肠,司马教主也没有容人之量,这才是真正令我寒心的。小灵子说:姐姐受委屈了。

颜祺苦笑着摇了摇头,忽然问道:听说你们以前救过司马教主,好像跟彭玄一还挺熟?小灵子说:是这样的。几年前,司马教主暗中挑战武林至尊,结果身上被封住穴道,武功几乎废了。彭大哥到西域为他寻找疗伤的灵药,我们在贺兰山遇到了。他知道秋遇哥哥是神医的徒弟,就邀请秋遇哥哥和我到蓟州。当时他并没说是司马教主受伤,只说是一个朋友。后来我们辗转到了蓟州,在山崖下的一个洞中见到了司马教主。他还和秋遇哥哥动了手,幸亏彭大哥及时赶到,才化解误会。秋遇哥哥帮司马教主疏通了经脉,司马教主的武功也就很快恢复了。秋遇哥哥和蓟州的曾家小姐也相识。不知司马教主他们是希望秋遇哥哥上山帮忙,还是怕他跟曾家一伙,就派人劫持了我,逼迫秋遇哥哥一同上山。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。

颜祺沉默了一会,转过身背对着小灵子问道:那天彭玄一给他们布置任务,不知你听到了多少?小灵子说:我一直在。他让红衣堂和灰衣堂的人挖陷阱、设埋伏,说要对付两个特别厉害的人。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啊?颜祺没有回答,走出几步,忽然甩出一句:这几天你们多加小心,不要跟彭长老走得太近。然后就快步走了。小灵子愣了一下。颜祺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天亮了。裘如龙跟白鹿司说:老白,今天已经是八月十四了,明天就是铁拳王和老叫花子比武的日子。你去问问公子,咱们要不要先到擂台周围看看。明天就算不露面,咱们也得找个隐蔽的地方看两眼啊,要不然咱们不是白来了嘛?白鹿司笑着点了点头,走出去,敲了敲曾可以的房门,无人应。见门没有关严,他便直接走了进去。

接着就听见两个人交手的声音。忽然一声惊叫,白鹿司的身子从门口飞出来,向后踉跄了好几步,轻轻撞在对面的门板上方才站住。曾婉儿在里面大声喝问:谁?裘如龙听到动静,从屋里跑出来。只见白鹿司嘴角流血,右手捂着胸膛,左手向后推扶着门板。裘如龙赶紧上前扶他。

曾婉儿开门吼道:你们干什么?!白鹿司喘了几口气,抬手指了指曾可以的房间:公子公子他哥哥怎么了?曾婉儿慌忙跑了过去。

只见曾可以披头散发,在屋中扑来抓去,动作诡异之极。曾婉儿惊愕问道:哥哥,你怎么了?曾可以听到有人说话,忽然向这边扑来。曾婉儿惊叫一声,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,就被他一手抓住手臂,一手掐住喉咙。

柳如梦一进门大惊失色:公子不要!她是婉儿啊!曾可以听到柳如梦的声音,忽然将曾婉儿用力一推,又向柳如梦扑来。曾婉儿扑撞到桌子上,痛苦地闷哼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