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很喜欢学人讲话,而且总是学不全,就拣最顺口的两个字学,每次都学两遍。
“不过楼上那位公子也生的俊俏,教人挪不开眼睛,害得奴家这两天茶饭不思都清减了许多。”
鹦鹉啄了啄毛刷子,蹦跳着说道:“许多,许多。”
老板娘放下毛刷子伸了个懒腰,顿时曲线毕露山峦起伏,她两只手撑着下巴,娥眉轻蹙,有些犯愁道:“得想个法子才成。”
鹦鹉又啄了啄鸟笼,张着翅膀说道:“得成,得成。”
楼上有咳嗽声传来,一声接着一声,简直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。
老板娘如若未闻,还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舔着红唇目光怔怔。
门外有股子血腥味扑进来,随着腥风一同进了客栈的是位粗糙刀客,背着一柄朴刀满身风尘。
“打尖儿还是住店啊?”
老板娘瞥了他一眼,五大三粗,让人很没胃口。
“寻两个人。”
刀客闷声闷气说道,鼻音很重,排出两贯钱在柜台上。
老板娘显得有些不耐烦,重复了一遍:“打尖儿还是住店?”
那只鹦鹉跟着叫唤道:“住店,住店。”
刀客皱着眉,默默取回那两贯钱转身出去了,也没走远,靠在门口歇息着。
楼上咳嗽声愈发激烈了,让人很担心他会一口气接不上来自己把自己给憋死了去。
老板娘嘀咕了句骂道:“肺痨鬼。”
站起身扭动着腰肢上楼了。
上楼前往门外望了眼,那刀客一手拄刀一手揣兜,倚着门栏闭目养神,似是等着什么。
出了大门就不是同福客栈了,老板娘没去管,收回目光抬脚上楼。
楼下浓烈杀气根本不加掩饰,也没有掩饰的必要,堵着羊圈捉羊十拿九稳的事,再遮遮掩掩就没多大意思了。
江颜放下窗子,冷笑着说道:“刀来了。”
漠太岁手里拿着块湿巾轻轻擦拭着折扇,将扇骨上的点点灰尘细心拭去,点头道:“是个称职的杀手。”
江颜说道:“我不喜欢这种被人猫捉老鼠堵在洞里的感觉,你若出不去我就该考虑换条桥过河了。”
“真是个绝情的男人,好歹也有这么些日子的交情在了。”
“你若是大凉人,那我自然会讲些义气的。”
漠太岁笑了笑,放下湿巾抬起头说道:“边疆换将军了,是个姓林的假秀才。”
江颜看向他:“假不假秀才我不清楚,但是位剑仙倒是真的。”
漠太岁笑眯眯道:“那就成了,会有人替我急的,你若有些耐心,等几日就是,若无耐心,掉头回大凉我也不拦你。”
江颜深深看了他一眼,然后点点头:“我等你三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