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浅浅,浅浅。”一个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在低声唤着她。
“快起来了,小懒虫。”温柔的手托着她的肩膀,将她沉重的身躯从寒凉的硬邦邦的床铺上拉了起来。
麦浅浅睁开沉重的眼皮,一片晃得她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的璀璨的光亮印入她的眼帘,难受得厉害。
她下意识抬起手遮住,揉了揉眼睛。
再睁开眼睛,一张熟悉的脸镌刻进她的脑海……枫。”
“连我都敢忘。”面容冷峻的男人危险地望着麦浅浅,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一用力,将她从花园的长椅上抱了起来。
“你,你不是……”麦浅浅总觉得大脑空空的,还有一些微微的疼。她总觉得,自己忘了什么东西。
程夜枫黑蕴的眼眸望着她,瞳孔里印出两个小小的麦浅浅。他道刚一走开,你就躺这儿睡着了,要是晚回来,你是不是就要在这里睡一夜。”
花园?
脑子里还不清明的麦浅浅闻言向四处看去,只见这的确是一片花园,栽种满了各色花朵。
而她躺着的地方,是紫藤花架下的一张原木的长椅。自己怎么会在这儿呢?
不过,要是不在这儿,那又该去哪儿?
满头雾水的麦浅浅抬头望着程夜枫,程夜枫揉了揉她头顶吧,妈妈做了甜点,有你最喜欢的蛋挞。”
甜点啊,说起来自己好久没有吃甜点了。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麦浅浅点点头,从程夜枫的怀里下来,两人一起肩并着肩走向别墅。
刚走到门口,一颗小炮弹咻一声砸到麦浅浅的怀里,差点儿把她带到地上去。
她正准备问怎么回事?程夜枫已经弯腰,把那颗闯了货的“小炮弹”拉起来,寒着一张脸道咪的身体刚刚好,你就这么闹她,罚你今天晚上不能吃鸡翅。”
“爹地~”被程夜枫拉起来的小男孩抓着他的袖子,满脸的不愿意。
可是他显然不敢违抗程夜枫的命令,只得把身体转向麦浅浅,抱着她的腰道咪,对不起,宝宝今天不乖。”
小男孩剪着特别可爱的西瓜头,乌黑的头发软软的就像绸缎一样。他的脸圆圆的,脸颊上肉肉的,唇红齿白,简直就是程夜枫的缩小版。
麦浅浅惊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,她指着小孩,又看着程夜枫,这是……”
不等程夜枫回答,小男孩已经委屈地撅起了嘴巴咪坏坏,不要宝宝。”
“妈妈?”麦浅浅望着小男孩,呢喃了一句。
“是啊,宝宝的妈妈,妈妈你怎么了,头痛痛吗?”小男孩一皱起眉头,跟程夜枫更像了,他抱着麦浅浅的腰,转头对程夜枫道地,妈咪头痛痛,要吹吹。”
程夜枫走过来,把麦浅浅的头捧过来,吹了吹不该让你在长椅上睡着,不只着凉,头也会进风,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儿子?”
“他叫宝宝,小名蛋挞,你和我的儿子。”
边说,程夜枫边将麦浅浅带进别墅,一旁,小男孩也调皮地指着自己道叫宝宝,也叫蛋挞,我是妈咪和爹地的宝宝。”
…
如果这一切,是真的该有多好。
躺在床上的麦浅浅眼角滑下两行泪痕,消失在发根。
她睁开眼睛,掀开被子下了床。
“看来你做了一个好梦。”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冷青泉边喝着手中的水边道。
他为了以防万一,一直在这里守着,望着麦浅浅连睡着了都带着浓浓笑意的脸,心里猜了个大概。
麦浅浅笑了笑确做了一个好梦。”她突然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程夜枫,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。
“砰!”病房门被推开。
气喘吁吁的麦浅浅站在门那儿,被声音打扰到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她,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意浅。”
“……”
麦浅浅望着已经睁开眼睛,上半身靠在两个枕头上,撑着身体的程夜枫,放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。
这莫非,又是一个美梦吗?
“不过来?”程夜枫苍白的唇开合着,带着的却是无与伦比的安心。
这次,麦浅浅终于放下了心底的害怕,她走过去,想要抱住他,却又担心自己伤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