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翎墨在房顶上坐了很久,直到听那木鱼声有些觉得烦了才下来。她是不太害怕报应那些,就像她以前说的,她已经白白受了太多的报应,现在是报应欠了她的。但不管怎么样,潇琝寰那句愿意为她承担后果的话,她觉得还是挺高兴的。
可谁知道一进大雄宝殿,邬翎墨的脸就黑了。
那家伙,嘴上说的那么好听,但事实呢?邬翎墨看到敲木鱼的是个小沙弥,而潇琝寰则连人影都没有了!
“那家伙人呢?”邬翎墨凶巴巴的冲着小沙弥问,而小沙弥摇头。
“他说有事,让我顶一下,我也不知道啊!”小沙弥很是委屈,一看就知道被潇琝寰胁迫的,一连可怜巴巴的模样。
“女施主,我现在可以走了吗?”小沙弥就要哭了,邬翎墨看着他也烦,就让他走了。之后又是去看了一下丁秋平的后事。
寺里的僧人们会为他做法超度,然后三天之后火化,骨灰会放入寺里的塔中。再怎么样,丁秋平也是因她而死,所以邬翎墨打算还是送他最后一程,毕竟他也是老堡主的朋友。
只不过,丁秋平这么一死,邬翎墨有种突然失去了目标的感觉,心里很是空荡。大概晚些时候,潇琝寰那货终于是回来了。带着些好吃的,找来了邬翎墨这儿。
邬翎墨瞥了他一眼,挖苦道:“还真勤快啊,大老远的下山去买吃的,九皇子可真不怕累。”
“你若能心情好一些,再累又何妨?”潇琝寰笑着,把吃的拿过来,不过他心里有数,找小沙弥一事肯定是败露了。
不过,邬翎墨若是为这件事不快,那么可见她心里其实是希望自己替她给佛祖赔罪的。
“方才子语飞鸽传书,银号有些事情要处理,便去了一下。”潇琝寰美滋滋的给她解释,心里充满了暗爽。
邬翎墨不想跟他贫,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挺在乎他似的,便是沉着脸说道:“线索彻底断了,不过对于这件事,你应该也还是有些想法吧?”
“当然。”潇琝寰挑挑眉毛,跟她把好吃的逐一拿了出来,“丁秋平在遗书上写的很清楚,若深究这件事,只会是万劫不复的漩涡。也就是说,这事背后的黑手非常危险。而且你爹当年托她带你远走高飞。既然你爹已经知道会出事,却为何不提前想对策应付呢?哪怕是稍作抵抗,也不至于整个邬家堡被灭门那么惨。”
“所以整个最合理的解释就是,当时的处境和背后的势力,让你们邬家堡根本无法反抗。再想想邬家堡出事之后的这些年,其实不难推断出,最大的可能性,还是何和国朝廷跟几大家族联手所为。”
潇琝寰所说的,也正是邬翎墨心里所想的。事情调查到这里,目前能推断出的最大的可能性,也只能是这一个了。
出事之后,朝廷又将邬翎墨放在穆家抚养。倘若不是为了监视作为唯一活口的邬翎墨,那就是当年的事,穆家其实没有参与。
如今丁秋平一死,剥去了一层的迷雾,反倒变得更加莫测起来。但潇琝寰这家伙,好像一直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。
“潇琝寰,你这么嘚瑟是干嘛额呢?”邬翎墨实在不爽了,本来还准备吃小吃的,最后又是把手收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