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邬翎墨,等着看她待会儿要如何为了月儿来求自己。但是他此刻的眼神,邬翎墨总觉得有点不对,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反正是觉得和之前的他不太一样。
好像,好像看自己的眼神越发温柔了些。
可是为什么?
果然梦里的事情,他都还是记得的?
邬翎墨吃不准,也试探的瞅着他看了一阵,而他笑道:“为何如此看我?我又不是什么猛兽怪物。”
“那个……”邬翎墨收回了眼神,磕巴了一下,道,“潇珉月那丫头,我真觉得挺无辜的,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出手帮忙,那我就和小豆子自己去想办法了。”
潇琝寰挑挑眉梢,但眼中却没有太多表情:“小豆子让你来求我,这就是你想说的话?”
“那不然呢。”邬翎墨甩了个白眼,这家伙居然还真想让自己低声下气的求他,简直做梦!
可潇琝寰却不说话了,盯着她静静地看了许久,然后重新提起了笔:“过来帮我磨墨。”
“啊?”邬翎墨愣了愣,这家伙现在是要使唤自己了?
可为什么呀!
就算不要他帮忙,自己和小豆子还不是照样可以帮忙潇珉月逃走,凭什么?
“你忙吧,我走了。”邬翎墨才不伺候他,扭头就走,却潇琝寰掌风一动,砰一声就把房门给关上了。
邬翎墨怔怔,然后忍了一口气,可正要开门离开,就忽然被那人一个拦腰卷走了。
“怎么,昨晚梦里说过的那些话,你这么快就忘记了?”他凑近轻语,一双眼美的摄人心魄,只不过始终带着一丝褪不去的冰冷。
见她吃惊不语,他的唇又是靠近了一分:“还真是薄情的女人啊,因为是梦里的事,所以就不准备当真了麽?”
“但我对你,从来都是认真的呢。你以为看了我的过去,就不用负责的吗。”他压低了嗓音,目光变得极具占有欲,圈住她的手也越发的用力了。
昨晚的事情,他果然是知道的。邬翎墨其实不是那么意外,只是对他现在的行为吃惊,然后赶紧挣脱开来:
“既然是梦里的事,又何必当真。”
“不当真的话,我现在又为何让你来替潇珉月说情。”他并没有放她离开的打算,而是步步紧逼,就好像要吃掉兔子的鹰。
但这样的态度真的让邬翎墨恼火,于是干脆说了一句重话:“潇琝寰,你要得寸进尺,不要把同情和爱情混为一谈。你问我可不可以爱你,那我现在就回答你。”
“不能!”她两个字咬的坚定,却潇琝寰似乎早就料定,毫不惊讶,也没有太多的情绪。但是这样的他,反而更令人害怕。
“呵呵,没关系,现在对我来说,你心里怎么想的,都已经不重要了。”他轻轻浅浅的笑着,转而眸光变得尖锐。
“你这一生都可以不爱我,也可以爱别人,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,你只能和我在一起。”他说着,眼中就又掀起了那种疯狂的光。
可邬翎墨现在多少能明白他这样的眼神了,这种眼神阴冷暴戾,是他内心极端的证明。他不是没有想要之物,只是对于想要之物,便一定会不折手段的去拥有。
他已经失去了最为重要的母妃,他不能容忍再失去别的什么。儿时那般痛苦的时光,支持他坚持过来的信念,怕是只有为母妃报仇而已。
他要将那些人都踩在脚下,要他们畏惧,要他们对自己跪地求饶,要他们疯狂!同样的,他想要得到的东西,他想要征服的命运,这世间谁也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!
不管是棋子或者别的什么,就好像那个小布老虎。邬翎墨这个女人,现在已经是被他认定为不可或缺之物。
所以,他不喜欢她反抗自己,不想听她说任何忤逆的话。
但他知道,她偏偏就不是这样的女人。因此无妨,他对她可以宽容,只不过这宽容的底线,就是她只能选择自己。
“我知道,小豆子之前和我说过,你对腾家的那个徐铉,似乎挺放在心上的。你拒绝我,该不会就是因为那小子吧。”
他的眼中暗潮汹涌,而邬翎墨心里大惊,他居然知道徐铉的事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