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行至深夜,来到几间简陋的屋子前,四周围了一圈两人高的木栅栏,人要翻过去很困难。再加上有人看管,里头的人要想出去,难度很大。
房前的人,黑灯瞎火的,还在干活。
很明显,这些人和杨炎灱他们一样,是被骗进了黑作坊,强迫着干活。
杨炎灱一行人为了找段乾林的下落,只有先在这里落脚。
刚来不久,他们被安排简单吃了一点东西,就开始干活,从山上凿石头,再搬到旁边垒好等人运走。
一直干了两个时辰,才让休息,确实太累了。严浩淼长这么大没有干过这种苦活,倒在臭气熏天的大通铺就睡着了。
杨炎灱拍了一下身边的人,小声问道:“这种地方,你们怎么不想法子跑出去啊?”
那人没有理他,倒头就要睡觉。
“我说,这么多干活的,几个看守的人就把你们打发了?”
那人被问得心烦,没有好气地说:“你才来不懂,少说话,免得倒霉。”
冯何生在一旁扇风点火群大老爷们,胆子都这么小。”
另外有人接话,“你们懂啥,这个地方黑得很,不听话的不被打死也能打残,谁还敢跑?”
“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,咱们搬石头做什么?”
“具体也不知道,石头嘛,当然拿去修房子的,要不就是他们上头的人拿去卖,要不就是自己要修寨子。”
“修寨子?”
“瞎猜的,这些行径肯定是土匪,不是修寨子是干什么?”
杨炎灱来的时候也想到了这点,眼下流亡的人多,土匪弄一帮免费的劳动力来干活也想得通。
段乾林在这里的机会很大,没有找到他的情况下,杨炎灱还不能冒然出手。
“谁他娘在说话?不想活了是不是?”屋外有人骂道。
大家都不敢再说话。
第二天一大早,天还没有亮,人们又被叫起床干活。
吃得少,干活多,这些人坚持不了多久。不累死,也会生病而死。
干到半上午,太阳出来,天气越来越热,终于有人受不了,趁看守不注意,想翻过栅栏逃出去。
其实就算翻出去,也在深山中,十有八九也会被土匪追回来,要不是实在受不了,确实没有人干这事。
那人还没有翻过去,就被揪了回来,自然是一顿毒打。
天气炎热,又受了这种鸟气,严浩淼看不下去暴发了,大声骂道:“什么鬼地方,什么活菩萨,我看就是一帮吸人血的土匪,老子不干。”
说完就要冲出大门,几个看守立刻就围了过来。
杨炎灱立刻上前拦他,焦急地说:“别闹,再闹等会没命了。”
冯何生也上来劝人,大声说:“这个时候不能急,万事还要从长计议。”
咦?你小子还要从长计议,想干什么?
五个看守很快上前,就要对三个人动手。
杨炎灱抱着严浩淼,对着一个看守小腿就是一蹬,喊道:“别打。”
看守中腿,蹲在地上痛了很久,另一个看守拿棍从严浩淼身后扫来。
杨炎灱将他头一按,躲过那一棍,一拳直封看守面门。看守退了好几步。
“别打!”杨炎灱又喊。
冯何生那边也有人袭来,冯何生围着几人跑,边跑边喊:“不关我事,别打!”
跑动之间,看守又被杨炎灱拦住,被阴了两拳肚子。
“别打啊!”杨炎灱继续说。
光叫人别打,自己下了不少黑拳,看守心里也苦,怎么都打不到这几个人。
很明显,这几个人是会功夫的。站在不远处的领头看得清楚,心想这几个人有点来头。
劳工们看得发呆,心里还是希望杨炎灱几个把水搅浑,大家趁乱跑了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