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天。”

周念难以置信地看看秀意，她一脸为难地点点头：“……嗯，是有这事。”

这么吊诡的情节，他一时还脑补不出来。何语柔扬扬眉，眼中的得意毫不掩饰：“可惜，你错了那场好戏。”

周念决定先忽略掉不合常理的部分，猛地按住那盒子坚决道：“我还是觉得你最好别看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周念劝道：“你初到此地可能还不知道！龙旗帮都是跑船的水贼出身，行事向来凶残，连官府都不敢招惹他们！从来都是别人给他们上贡送礼的，几时听说过他们给谁送过礼？……准没好事，还是直接丢掉的好。”

何语柔眨眨眼：“喂，是你欠他们钱，又不是我！我干嘛要心虚啊？”

被说中痛处，周念瞪眼道：“你是没见识过他们的手段！”

“见识过了啊，纹身挺好看的。”

“我、我这可是为你好。”

“你在教我做事咯？”

两人正相持不下，秀意小心翼翼插了一句，拦道：“少奶奶，我也觉得……还是不看的好。”

“出息！”

何语柔才不信他们这套，伸手把礼盒夺了过来、直接将盖子揭了。

秀意吓得一闭眼，周念也同时皱着眉头转过脸去——看来，以前大概是收到过类似的‘礼盒’吧？莫不是以前收到过死猫死老鼠？啧啧，一看就是吃过亏呀。

“多大点儿事！嗤嗤。”

何语柔一脸鄙夷地把盒子里的书信取出来，夸张地抖了抖、展开，大声读道：“来江坪渡码头一叙，龙九。”

偌大个盒子，就只装着一张字条？这个龙九，故意的吧？

“就这点破事，找人捎个口信儿来不就得了？还专门搞个盒子装起？”何语柔扁扁嘴，一看周念不由笑道：“瞅你那个怂样！龙九还能隔空吃了你是怎样？！”

周念黑着脸：“他干嘛要约你？恐怕没好事。”

“去了就知道了呗。”

何语柔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，冲着后头含混道：“水烧好没有啊？”

“好了好了。”

何语柔站起身，端起面前的半碗粥来一饮而尽：“洗澡换衣服去咯！”

周念不满道：“你还真打算去啊？”

“要不然呢？”

何语柔抹抹嘴：“你欠人家钱，难道还能躲着一辈子不见面啊？”

一句话噎住，周念不说话了。

何语柔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咳，不就是个跑码头的黑帮头头嘛！姐念初中的时候也混过社会，当年跟过的大哥现在还没出狱呢！小场面！”

周念恨恨道：“待会儿还要先去给老太太、太太请安呢！你先别忙着瞎跑。”

“请个安有什么当紧的？地契让人家捏手里，这谁能安的了？虚礼什么的还是先往后稍稍吧，少爷。”

何语柔不以为然地摆摆手，哼着小曲儿洗澡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