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反杀(1 / 2)

一夜无话,第二天。

一行七人继续赶路,葛优儿只觉坐在马车内心慌得紧,在沿途向店家买了一匹高头骏马,神气洋洋的骑着。

葛优儿生性贞烈,本就人杰,再跨上一匹骏马,更给人一种巾帼女雄的感觉。

南剑天长得英俊非凡,至少比韦康入眼,而葛优儿也是情窦初开,对他不免多看几眼,然而她的小动作却没能逃过韦康法眼。

“哼!说什么骑马透气,原来是为了看这个奴才,前几日她拒我好意,多半也是在踮记这个贱奴?”

当韦康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心中竟藏着一个身份卑微的男人,不禁忌火中烧,回头却见南剑天正慢悠悠的骑马,边走边观风赏月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,他心中更是气极。

当下调马回头,大喝道:“此行我们快马加鞭赶至帝都尚需三日,以你的速度走下去,我们何时才能到达?”

此时,车子马队已然停下,葛优儿也调马回头察看情况。

南剑天几次三番受辱自是心有不服,小声嘀咕道:“本来就是你们行的慢,我才跟得慢罢了。”

“大胆奴才,竟敢和主人顶嘴,简直该打。”

葛优儿娇喝一声,一副丈许皮鞭凌空甩来,南剑天惨叫一声,被一鞭抽下马去,葛优儿竟毫无怜悯之意。

“狗奴才,还不快跪下向附马爷认错,从今天起你不必再骑马,从这里开始你将跑步前进,一直到达帝都。”

无论如何,韦康都是自己的未婚夫,葛优儿此举也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,她的眼里容不下沙子。

从这里到帝都遥遥两百余里脚程,现眼下南剑天身体如此虚弱,若让他走过去的话,即使没有累死途中也会折去半条性命。

不得不说葛优儿心狠手辣,视下人性命如草芥,韦康自觉难以企及,自知误会了她对南剑天的心意。

当他看到南剑天跪在自己脚下时,不禁心情大爽,心中忌火一扫而空。

南剑天连番遭受羞辱,心中仇恨的种子愈发深种难消。

经此波折,一行七人继续赶路,南剑天在前方跑步前进,如若落伍,葛优儿便手起鞭落,将他痛抽一顿,毫不容情。

每每此时,南剑天都是忍痛拼了命的前冲,因为只有走在前面,方能摆脱背后的鞭子。

一天后,南剑天双脚已满是血泡,布靴被血水浸透,每踏下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只鲜红的脚印,忍受钻心的疼痛。

他不堪折磨,曾想过逃跑,白天众人一齐赶路自然没有机会,他准备晚上行事。

然而韦康早有防备,晚上回客栈时将他与马车锁在一块儿,南剑天的美梦就此破空。

葛霜和南剑天同为奴隶,二人同病相怜,她看到南剑天的惨状后心中不忍,当晚在客栈伺侍葛优儿就寝后,葛霜偷溜出来,买了绷带和药物欲帮助南剑天治疗脚伤。

经过一天的急行,南剑天累得全身散架了一般,像往日被上了锁后向车轮上一靠,就此睡熟。

葛霜来到后见四下无人,连忙帮他脱下鞋子,当她动手为南剑天脱袜子时,对方终于在睡梦中惊醒。

原来,他的血肉早已与袜子长到一起,扯动新生的血肉南剑天不禁呻吟一声。

“葛霜,怎会是你?”

葛霜作个悄声的动作,道:“不要讲话,剑天,我这就为你治伤。”

受到异性的呵护南剑天不禁心头一暖,眼中泪光涌现,使劲地点头不再多言。

当葛霜帮他脱下袜子时却看到一双血肉模糊的脚,且血水不断下流,她心中一阵绞痛,当下为南剑天清洗伤口,而后上药包扎,并为他换上新买的靴袜,将旧的远远丢弃。

“还疼么?”葛霜做完这些关怀地问道。

南剑天脚伤被处理,且换上了新的鞋袜,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然起来,他轻松一笑,道:“已经不疼了,霜霜,谢谢你,你是一名好姑娘,我会记住你对我的帮助,若有机会我必重报。”

“现在你都成了这样还谈什么回报,剑天,我只能帮你做这么多,路上好好照顾自己,主人她实在不该这么对你。不过你放心,若有机会我会向她求情的。”葛霜面露不忍之色。

“不必了,我不想向我的敌人摇尾乞怜,我发誓,若有一天我能够翻身做人,定报此仇。”念及屡屡受辱,南剑天不禁双目血红。

葛霜长叹一声,她又回想起自己辛酸的过往,双目失神,喃喃道:“你这又是何苦?自出生的那一刻命运便已注定,徒劳的反抗只会把自己害得遍体鳞伤,如果你不想在仇恨中越陷越深,就尽快回头吧。”

“若不反抗,就要终生为奴;如果不反抗,怎就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改变?我不会认命,总有一天我会将所有压迫我的人打倒在脚下!”

这一刻,南剑天凌厉的目光望向头顶璀璨的星空,竟是出奇的坚定。

“我还特地为你带来了食物,趁热吃吧!”

说罢她已离去,娇弱的背影被黑夜吞没。

南剑天吃着葛霜带来的食物,心中一阵感动,这是自己入世以来第一个令自己感受到温暖的人。

他暗自发誓以后要报答她的恩情。

翌日。

一行七人穿过一片荒凉地带,这里是去往帝都的必经之路,过了这片地带,就已是帝都的势力管辖范围了。

但也正因此地未设兵把守,以致经常有江洋大盗劫掠过境商人,以致这一地带时常发生杀人越货的惨案。

此时,七人正按照原定路线前行。

突然,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,烟尘滚滚中一队约二十余人的马贼挥刀杀来,拦住他们去路,将七人团团包围。

众匪望着一行七人,徒仿佛看到一只被剥光的羔羊,高坐在马背上挥舞手中的刀枪欢呼,并吆喝着一些难以理解的腔调。

葛优儿一行人被围困在正中,如同惊弓之鸟,一时间惊马嘶鸣,人声喧嚣。

“老大,这一行人竟还有马车,看样子是富贵人家子弟,这下发达了。”一名贼眉鼠眼的马贼窃喜道。

“好!真是三年不开张,开张吃三年呀!”粗眉大眼的匪首也是惊喜异常。

“不好,是马贼,快保护主人!”三名护卫压制住受惊的坐骑,拔出刀剑,横身护在马车之前。

“本座看上的肉票怎会走眼,果然有些油水。待会将这一行人全部杀光,但那匹高头大马上的漂亮妞儿要留着。不论如何说,我也是这方圆三十里呼聚山林的一方枭雄,压寨夫人资质总不能太差,此女还看得过眼,正好补上这个缺。”

匪首一双贼目不住在葛优儿曼妙的身体上打转,淫笑连连。

“回去喝喜酒喽!”

“杀了几人,不要耽误老大洞房花烛的良辰!”

一干匪徒起哄着。

韦康拍马向前,大喝道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,竟敢拦我车队去路?”

“过路拿钱,买命消灾,这句话你总该听得懂吧?”匪首道。

‘果然是马贼。’韦康暗忖。

对方人多势众,这可如何是好。

葛优儿却毫无忌惮,脆声道:“简直瞎了你们的狗眼,我乃天道门掌教之女,如果你们胆敢动我一根毫毛,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,也难逃过天道门的追杀。”

“天道门,你有听过吗?”匪首有意问道。

“好像是一个三流帮派,但在天南一带倒也小有势力。”一名下属若有所思,然后答道。

“喔,如此?”匪首顿感难作。

天道门虽然远在天南,却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开罪的。

“既然你知道,还不快退下,念你初犯,本小姐便不与你计较。”葛优儿见对方已有退意,变得有恃无恐。

匪首愠怒道:“小丫头,休要猖狂,现在你的小命掌握在我手中,竟还敢向我呼三喝四,简直不知天高地厚。天南只是弹丸之地,我就不信天道门能有多强?就算天道门再强大对我等也是鞭长莫及。再者,我将你的随从全部杀光,夺取财物而后将你掳上山寨,来个金屋藏娇,有谁会知道?嘿嘿!”

“贼子,竟敢无礼!”葛优儿娇喝一声,陡然甩鞭凌空打出。

匪首躲闪不及,只有弃马凌空跃向一旁,而坐骑惨叫一声,竟被一鞭抽毙当场。

韦康暗叫声‘不好’,原本还想借财消灾,但经葛优儿如此一闹,事情再无回挽余地。

果然,那名匪首见爱马毙命,不禁暴怒当场:“我还未出手,你竟先斩我坐骑,简直岂有此理。这次谁也救不了你,本座的损失你要悉数赔偿,你也一并留下上山给我做压寨夫人。来人,将男人全部杀光,女人留下,两个竟然都是绝色美女,这下可有乐子了!”

匪首令方下,二十名凶悍的马贼催马向前,挥刀砍杀。

三名护卫拼死相护,虽然他们实力不俗,但怎奈好虎架不住狼多,三人迅速落败,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。虽然不至当场毙命,却是在敌人刀口下险象跌生。

葛霜一家十余口析数丧命马贼之手,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强盗,怎奈她身为弱质女流,手无缚鸡之力,只恨不能亲自上阵杀敌。

韦康见三名护卫被十名马贼死死压制,唯有亲自上阵,希望能够尽快杀出重围。

当下他脚踏马鞍,身形冲天而起,宝剑拔出,剑气挥洒,凌厉的剑意笼罩四方。

只见一道道纵横的剑气挥洒而出,犹如银练,众马贼尚未兴出反抗便被拦腰斩杀。

韦康不愧为炼气期高手,所过之处,径直将一干马贼杀得人仰马翻。

一时间,虚空中鲜血喷薄,绝望的惨叫声不绝耳际。

“不好,是修仙者,我们不是对手,快撤!”

匪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,财没抢到,别把小命丢在这里才好,他见势不对,连忙下令撤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