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你换药?换的什么药?”
“具体不太清楚,不过,据后来调查,那药要是注射进我体内,我是必死无疑,这一点,想必陈法医也不会否认吧。”江束衣不卑不亢地回答道。
陈尚言闻言沉默不语,显然是默认了江束衣的话了。
柳诗诗不由得微微一怔,这么危险?这事怎么从没听他说起过啊?
公诉人看了看陈尚言的表情,就知道江束衣说的没错了,但是他的攻击点也不在这里:“你是说你不认识这个人,但是这个人却要害你?你觉得这合理么?”
“我确实不认识他。”江束衣拒不承认,“或许他找错了人呢?”
他这话刚说完,公诉人的眼中就露出一丝轻微的表情出来……
江束衣心里一跳,隐隐有一种‘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’的感觉。
只听得公诉人微笑道:“大家都看到白大褂的嘴在动,却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吧……”
江束衣顿时就明白了……
“……我们对此也非常好奇,于是我们就特意地去请了两个唇语专家,这是他们反馈过来的意见。”
说着话,他拿出一份资料又递交给法庭上。
陆律师的神情有些凝重了,有些事情你要告诉我啊,你都没跟我提这茬,我这……很被动啊……
江束衣的脑海里开始紧张地搜查起来,那个白大褂当时说了什么?
想来想去,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毕竟时间过去的太久了,一时之间,又哪里想得起来。
公诉人拿着资料放在了投影仪前,这一下大家都能看到了,摒去前缀后缀,显示的唇语专家的结论是:‘这副鬼样?老子这张脸就是拜你所赐,你居然问我是谁。’
这个结论,江束衣也看到了,他立刻就想了起来,那个白大褂好像是说过这句话,现在要怎么办?
他还没想出办法来,公诉人就直接问话了:“江束衣,你对这句话如何理解?”
江束衣根本就没能想出来要怎么办,当下他也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陆律师了。
陆律师有些无奈,他还什么都不清楚呢,见到江束衣看过来,他也只能道:“反对,公诉方不应该问当事人模棱两可的问题。”
这话刚说出口,公诉人都还没来得及说话,审判长就直接道:“反对无效,被告必须回答。”
见到审判长如此偏袒公诉方,陆律师也没招了,只得坐下。
既然陆律师指望不上了,江束衣就只能自己上了:“听上去,他好像是认识我。”
“听上去?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因为我真的不认得他,我到齐春县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,然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。所以,我是真不知道。”江束衣也只好这样说了。
“车祸?失忆?这真是一个好借口,这样你就能什么事情都推说是不知道了,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!?”公诉人带着讽刺说道。
“反对,”陆律师再次站起身来,“如果公诉人怀疑当事人不存在失忆问题,那就应该拿出证据来,而不是说些不着边的怪话,这是在信口开河,是不负责任的。”
“审判长,众所周知,以目前的医学进展,对待失忆的行为根本就缺乏有效的认定,只要被检测者表示自己已经失忆了,那么哪怕是水平再高的脑神经学家也无法证伪。”公诉人侃侃而谈,“考虑到失忆是对嫌疑人最有利的选择,我有理由相信这只是嫌疑人用来当作借口的行为,而不是真的失忆了。”
说着话,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审判长,等待着接下来的裁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