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勒德正在和部下策师下棋,顺便说说有关那沈冲的事。
忽闻一爆,大地震动到他大将军府这边都被波及。
棋盘上的棋子顿时跟着晃动,伊勒德手一颤,棋子险些落到不该落的地方形成死局。
他眯了眯眼,稳住震颤的手,棋子信手一丢。
“是玫瑰堡方向。”
“如果没猜错,这动静应该是将军口中那个叫沈冲的青年搞出来的。”
大将军府的策师微笑着,老神在在捋了捋胡须。
“依老夫看,能弄出这般伟业者,注定不堪平庸。”
“将军不妨先以当下拉拢态度为主,至于那日兵锋台上的是非风波……”
“恕老夫直言,当舍该舍。嘎鲁少爷还年轻,受一番磨砺之苦,未尝不能成大器。”
伊勒德眉头一跳,目光锐利紧紧盯着策师。
“你的意思,是让本将割舍自己的孙子?”
“荒谬!我堂堂大将军,怎么可能护不住自己的孙儿。
这么轻易向长老院服软,别说不好治下,传到外面我颜面何存!”
对此策师不紧不慢,捻须而笑。
“我们以退为进,让嘎鲁少爷自己承担过责,再坦然向长老院方面陈述己过,那么即便是功德天祭坛方面紧抓不放,长老院也没有严惩的必要。”
“我们反而还能因此掌握主动权,跟长老院说明此事与沈冲无关,变相争取此人的立场,化敌为友。”
“等沈冲自愿入将军麾下,将军又添一员虎将,风头无两,手下人自然没空怨怼您的原则问题。
他们只会因为嫉妒和不服,转去刁难将军新提拔的同僚。
将军到时总揽大局作壁上观,适时为沈冲圆融一下,何愁不能尽收人心。”
伊勒德一听,确实是这个道理,不由恍然大笑。
“不愧是策师!果然还是你有主意!”
“事不宜迟,本将这就调集人手去玫瑰堡,稳定局势。”
“待推嘎鲁承担罪责,我且看看这么大的诚意,如何动摇不了那沈冲!”
……
尘烟消退,外围被冲击得七倒八歪的同盟军,到处都是惨痛哀吟。
打眼一看,还屹立不倒者寥寥。
其中就包括了呼耳多罕身边的扎罗格。
在剧烈的轰爆震动中,呼耳多罕就是昏睡如猪,也不禁被惊醒。
他满脸惊魂未定,此刻紧紧抓着扎罗格不放。
“扎罗格,这么大的动静,势必会惊动上层。”
“还有那沈冲,应该不会被赛布贡拖得同归于尽吧?”
“搞出这么大阵仗,他要是轻易就死了,那本爵可亏大发了!”
说着,他脸色一狠,发号施令道:
“你赶紧带人过去看看,若他侥幸还留着一口气,务必把人救回控制起来!
至于赛布贡,直接绞断手脚,丢到囚车里与吉雅那块焦炭作伴!”
扎罗格闻言,赶紧应命领人而去。
与此同时,方才处于震爆最中心的场中。
遍地狼藉,仔细看还有焦黑的人体碎片。
沈冲单膝跪在原地,浑身的血流下来,汇聚成令人见之心悸的血洼。
扎罗格一看沈冲正面受到冲击,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,八成已经失去意识。
他直接挥手,命人上前把沈冲拖回来救治。
生怕沈冲有可能中途苏醒挣扎,他不惜叫人拿绳索捆住沈冲手脚。
岂料,手下人还没等过去,沈冲先幽幽吐出一口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