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尧,上京究竟怎么了,为什么我这次回来,街上行人都没几个。”
“张大哥的罗生帮也沦陷,全被变成诡异石像。”
“还有沈家,怎么落入人人喊打的境地。”
随着沈冲一一说来,沈玉尧眼圈又开始发红。
削瘦的双肩因为过度激动而颤抖,沈玉尧气得两腮紧咬,脸色涨得通红。
“之前上京突然兴起一股神秘势力,这股势力暗中联络上京各方豪门世家,不知怎么说服他们为自己所用。”
“但沈家有奶奶和我做主,他们就算来人劝说,我们也无动于衷,谁知就被针对。”
“他们来势汹汹,发难的时候毫无预兆。”
“一夜惊变,沈家的保镖高手死伤大半,奶奶她也……”
说到老太太,沈玉尧泣不成声。
沈冲看妹妹面容哀戚,不由动容,“老太太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,带我看看她。”
“该不会是,死了?”
“人没死,却也比死还难受。”
沈玉尧摇摇头,叹息一声,率先走在前头带着沈冲两人去这个结界的正中。
赫然就见一座黯淡的石像伫立于此,跟罗生帮狰狞诡异的石像不同,这里的老太太只是被原原本本石化。
她面目栩栩如生,沈冲还能看出她被石化最后一刻还在眉目紧绷,为沈家忧心操劳。
而沈宿明显发现了这尊石像与众不同之处。
“为什么罗生帮的石像都那么古怪,这尊沈老太太化作的石像就这么正常。”
这时候一道苍老的,仿佛砂纸磨砺的声音缓缓响起。
“那是因为老家主被石化的瞬间,我把她放在了沈家最后一道防御阵法的阵眼上,以沈家防御阵法之力与她身上的石化邪力相抵抗,这才能维持现状。”
沈冲一听这声音,立即回头。
“苦大师!”
“家主,您终于回来了。”
苦大师欣慰地说着,人也从暗影里走了出来。
说是走,不如说是用一股灵力推动身体前行更确切。
沈冲清楚注意到,这么一段时间不见,原本精神矍铄,笼罩在黑袍里依然目光炯炯,老当益壮的苦大师身形佝偻了下去。
面上如刀般增添了几道深深的皱纹,整个容颜苍老了许多,宛若老了二三十年。
最让他和沈宿错愕的是,苦大师半身石封,以他左肩为分界线,半部身体都被石化。
有那些诡异蠕动的邪物在他身上爬来爬去,看起来苦大师每时每刻都在遭遇邪力腐蚀之苦。
“苦大师,您这是……”
沈冲盯着那些邪物,恨不得为他除去。
他不信以苦大师饱经风雨的老练,看不出这些邪物的影响。
硬是忍着不除去,可能只因为一点。
那就是苦大师特意为了研究这石封术的破解之法,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诱饵,放任那些邪物肆虐。
而苦大师的回复正好印证了这一点。
“我是修者,被邪物附身多久也不打紧,但是老家主身为普通人,她身上决计不能出现这些。”
“现在以沈家最后的防御阵法为中心,加上我多次传功,勉强能维持住老家主的生机。”
“但如若让石封术继续下去,老家主不出三日还是会死。”
沈冲闻言,一下拧紧眉头,终于忍不住问道:
“到底上京多出一号怎样的高手,竟然连苦大师你也拿他无可奈何?”
提起石化他的高手,那一夜惊变,对方留给自己深深的阴影,苦大师不由苦笑起来,眼瞳紧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