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盆冷水浇在头上,让本来就不清醒的我陷入了冥想。
我是谁?我在哪?这里要发生什么?
首先我不是哲学家,但是我很想搞明白这三个问题。我也不是保安,保安不用大冷天连续几天被泼凉水。我醒来发现自己被固定在冰冷的柱子的时候,竟然担心自己娇贵的长发结冰,而现在我已经做好了剪头发的准备。
灯光再一次冲着我的双眼直射过来,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。
“到这里来,什么目的!”一个男人发出咆哮声音。
他们脱掉了外面的戎服,只穿着白衬衫,军服裤子外面套着屋子里穿的高筒黑靴。
“陈若瞳,化名陈彤,你如此卖力的包装自己,混进我们内部,到底打什么算盘?”
一只手抓住我的头,将我身体向前拽去。身后的柱子从反方向拉扯着我的手腕,让麻木的胳膊再度重逢痛感。我拼命挣扎,但是无济于事。
“来这里什么目的!”一声清脆的敲击,我听见眼前什么咔嚓一声。
也许是竹子。
“麻烦你说普通话好不好,我听不懂。”我喊。
突然,铁门的咬合部位咿咿呀呀。一只脚踏进了屋子,靴跟接触地面,发出了清脆的踩踏声。
门被慢慢推开。
眼前的光明显比刚才亮,应该是两个挡光的人走开了。
戳我的胳膊。
该来就来吧。
又戳了戳。
“醒醒?”
我睁开眼,眼前一位身着军装的高个子男人。
这是遇到最后的boss了吗?终于刷到这一关,是生是死给一个痛快,但是在这之前。
“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
命运天平一端被压坏的赌注。军户们先是把我们住的房子悄悄的移到了空地上,然后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。人人披着白色雪地伪装衣,拿着古老的冷兵器木棍和棒子。开始我们听到的枪声都是从广播喇叭里播放的录音。
随后就是我记忆中的那样,我们分散突围。张铭筑带人冲进了原以为是敌人的房间,被一通暴揍。大卫认真起来,真的认为敌人攻进来,他主动去联络第六师。师长也不清楚,一听到有问题,立刻带了人马赶来。然后就在守备府被翻墙的我踢了一脚。师长的手下还差点和假敌人开火,他们可是带着实弹。
那些已经不在现役的军户们和我开了一个玩笑。将我们快速的穿插、分割、包围,然后各个击破。只有大卫带去搬救兵的5个人幸免。张铭筑和六个人一伙躲进了“厚隆饮”的储藏室,军户们用火烧、烟熏、放老鼠,想尽办法,可张铭筑就是不出来。
我则是半路掉队,被老军户一只手给俘虏了。然后就被关在小屋里审问到现在。
重点是,他们一直在问一个问题。当然我的回答也只有一个“听不懂。”
我不觉得我的战士们缺乏战术素质和勇气。但是,我方在开始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枪声是假的。来自好菜屋大片《感死队》的录音,里面充满了ak和系的声音。和军户们使用的ac自动步枪枪声大相径庭。而且里面充斥着一种霰弹枪沉重而阶段性的声音,这种枪南极军户一把也没有。
“好像也没把你怎么着,以前来这里训练的都这规矩。”
此人语气恭敬谦和,又不失体面。除了最后这句意思太欠,其他都好。我很希望他是口误。
他穿着一件中山装式的军服,通体墨绿的颜色。在立起的领子边边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。好吧,面对精致的男性,我先不生气。
“好好,我不问你的名字。但是你告诉我,哪里的人搞得鬼。”
“我还是告诉你我名吧,我叫江晋明,兵部司马。”
我一惊。江晋明这个名字我听说过,对他的印象也很好。他也是和我一样来的南极,他说的不是很欠的话,而是京师顺天府话。
“你怎么在这?你来这干嘛?”
“这次训练,文书都是通过兵部办理的。徐毅说你们训练完了,叫我过来接你们。”
这就完事了?糊弄鬼啊。
“你准备什么时候起来。”江晋明像看弱智一样瞅着我。我这才发觉自己还背着手,抱着一个柱子。
我意识到自己好像理解错了什么,可那是谁往老娘脸上泼水来着,谁!审问都结束了为什么还要泼水!顿时怒从心头起。
“他们人呢!给我出来。”
旁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着我从小张那搞的小手枪。我抄起手枪,将保险按下,枪套筒向后推。
“总书记员。”
“干什嘛?”我回头恶狠狠的丢下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