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回去后半夜又来敲江家的门,江孟披着袄子,衣冠不整,心里骂道,要不是王爷,早上手让你让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,臭小子。
“先生,你说柳中书知道晋王争,我不争,晋王争漂亮,我争命,他还来跟我说这些,是不是想要我当他女婿?”秦王抓着江孟的手问,他回去喝着闷酒,感怀身世,突然想到柳朗知道他们的差距,原本就不应该找他来说这些,说什么让他放下,但是让他争不就是默认了会把女儿许给他吗?
“你现在才想到这层?”江孟翻个白眼,“我吃饱撑的,做个中人让柳朗来当面回绝你。”
“你看我现在声名狼藉,没个正行,父皇都觉得柳中书肯定不会答应,迟迟不开口替我求娶。”
“还有晋王,晋王也来凑热闹,他比我看起来有人样多了。但是柳中书还是选择了我。”秦王惊讶的反复确认问,堕落太久了,他都不相信自己是个好人。
“殿下是装的久了,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。”江孟看着秦王这不可置信的快乐模样,又有些心疼,秦王,本来是极有天赋又和通达的人,逼着自己不学无术,也很难。
江孟拍拍他的肩膀,“回去睡吧,难以抉择的事情就不要多想,心会告诉你怎么做。”
送完秦王,江孟伸个懒腰,赋闲多年,看来是时候重出茅庐了。
他唯一的弟子要争,他这个夫子怎么也得支棱起来。
晋王等了两日,都没等来柳朗,然后又从淑妃那得知,柳朗已经择定秦王,陛下不日就会颁旨赐婚,“你父皇特意来跟我说的,让你自己再去选喜欢的。”
晋王脸色铁青,茶杯在拳中握碎,淑妃惊叫着去给他处理,“你疯了吗?娶她就那么重要吗?”
“是很重要,但是现在我更觉得羞辱。”晋王说,“秦王现在是个什么德行,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该选谁。”
“柳朗选他不选我,难道觉得我比他还不如?”
“你管他呢,我看他那女儿也不安分,指不定是她想选谁就选谁,柳朗只是顺她的意。”淑妃说。“年轻女子有什么眼光,见着好看的骨头就轻了二两。”
淑妃不说还好,她一说晋王就想到,在南山寺对他不假辞色,毫不客气的柳望舒其实心悦秦王,这更是奇耻大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