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。
靖州城内,血腥味还没有散去。
古秦的百姓和山海军一起,正在清理城内的尸体和血迹。
对于常年居住在北部三州的百姓而言,这种场面虽不说天天见,但也不会被吓到。
尤其还是皇帝御驾亲征,他们甚至一度想跟着皇帝打向北方……
一场战役打下来,有时候会歼灭几万十几万士兵,大部分都会抛尸荒野。
天下荒野极多,盘踞着各种凶残的野兽。
甚至还有一些已经通灵的巨兽,这些尸体用不了几天,就会被啃食干净。
李思远没有休息,让靖州城本地的护卫队布防后,就带着大军冲向了汉州。
兵贵神速!
汉州与靖州不远。
都处于北方官道的主干线上。
苏辞君认认真真的在马车里做着战争记录和战损比。
让她吃惊的是,这一次攻城拿下靖州,山海军损失的将士,竟然没有超过一千人!
这真就是杀狗子一样!
可杀一百头猪还会累呢,这些山海军刚刚结束了一场大战,竟然又飞速的赶往下一个战场。
并没有觉得疲惫。
这样的一支军队,太可怕了!
难怪当初山海关向帝都汇报时,说古魏国和周围的部落,不敢靠近山海关三百里。
就这战斗力,谁敢靠近啊!
苏辞君写好战况记录,掀开帘子,看着一言不发埋头前行的山海军,每个人身上,都有一股很强的气势。
这种气势,她说不上来。
仿佛有一股远古的气息!
“身上发着光……”
苏辞君喃喃一声。
她低下头,想起了母亲当年说的那句话:你会发光,应该走在我前面……
这些将士,身上发着光,就是古秦帝国,最强的盾牌!
是古秦帝国,征战四方最前面的,那道光!
“陛下。”
趁着休憩时间,苏辞君匆忙汇报。
“收回靖州城,山海军共阵亡将士一千零八人,伤三千零五人,但伤者……还在砥砺前行。”
李思远抬头看了一眼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“你昨天占卜的还蛮准,今天的确下雨了。”
苏辞君呃一声,笑道:“陛下,这是臣作为占卜师最基本的功底。”
李思远笑道:“你们占卜师,要干的事有这么多?连战损都要记录?”
苏辞君恭敬的道:“陛下,这是臣的职责。”
“只是……臣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李思远含笑看着苏辞君:“说吧。”
“伤兵应该留在靖州城养伤,而不是继续征战。”
苏辞君说着一躬身,不敢看李思远的表情。
这个帝王虽然很好相处,但总感觉有一种不可接近之感,他身上那种天然的霸气,太有距离感了。
李思远道:“朕的兵,朕比你清楚。”
“陛下。”李一捏着一只白鸽走来。
“镇国将军李梁,飞鸽传书。”
李思远道:“说什么了?”
李一道:“李成元那厮,拥兵自立了!李梁将军的三十万策州军没有入城,此刻驻扎在汴州城外三百里的子午谷。”
他眼里杀气涌动,似乎想插上翅膀,飞到汴州把李成元给宰了。
苏辞君听到这个消息,脸色又是一变。
李成元叛了陛下!
汴州可是南方天险!
天合关位于汴州后方一百八十里,阻隔了古越国和南蛮人,那个位置对古秦非常重要。
古越国可怕,但南蛮更残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