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 铺垫(1 / 2)

呜呜呜——耳边传来胖胖的哭声,一刻不停歇,还夹杂着他用力擤鼻涕的声音。

胖胖啊,爱莱塔心里很嫌弃地想,幸亏你是男孩子,要是女孩子,这样可是很不雅的。

“主上大人,胖胖……胖胖好惨啊……你要替胖胖报仇。”是的,他还一边哭,一边告状。

“有多惨呀?我看看,哎呦,屁股上少了一撮毛唉。变光屁股了——”

“呜哇——”听到主人的取笑,胖胖越发止不住眼泪了,“该死的,本大爷下次非咬碎她的干瘪脑袋不可!”

你也就嘴巴厉害而已。爱莱塔笑着,睁开眼睛,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地方。

昏迷之前看到的那道红光,让她明白是老师出手相救了。但是她以为老师会把他们救回异史室,或者“秘皇”在帕瑞斯的住所,而不是这里……

一个很华丽的殿堂,墙上的壁纸似嵌着金丝,在明珠宫灯的照耀下,发出点点金光。殿堂的一侧,皆是一米见宽的玻璃窗,旁边轻纱曼妙。柔和的月色透了进来,洒了一地银光。窗外是2米多高的冬青,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人们窥探的目光。

“这里,是什么地方?”爱莱塔站起身,看向前方背对着自己的“血魔女”。

她一如往常,穿着一件席地的红色长裙,低头与自己的宠物说笑着。阿诺德站在她的身旁,手中还拿着那个装满信件的盒子。

“唔,我们怎么会在这里?”在一旁高椅上苏醒过来的维斯弗,似乎对这里很熟。

“你们醒了。”“血魔女”转过身,眉开眼笑的样子,但笑容中却多了一丝让爱莱塔感觉陌生的冰凉。

“皇兄?”维斯弗本打算向“血魔女”问安,但看到瘫坐在首座上的人,大呼道。

爱莱塔这才看到,殿内首座之上,皇长子瘫坐在椅内,双眼圆瞪,满是血丝,嘴角渗出一丝血迹。

“皇兄,皇兄!”维斯弗慌忙来到他身边,轻轻摇着,皇长子头一歪,手中酒杯滑落。

“不必叫了,他已经死了。”“血魔女”冷冷地说,就近拣了张椅子坐下。

“伯母,这……”维斯弗看着“血魔女”,询问中带着强烈的怀疑。确实,任谁看到现在这幅情景,都会怀疑是“血魔女”对皇长子下的毒手。

“你倒聪明,知道我是何人。”“血魔女”并未在意他怀疑的目光,淡淡地说。

“侄儿听到胖胖唤您‘主上大人’,又见阿诺德对您如此恭敬,便猜到了。”

“血魔女”欣赏地笑了笑:“孺子可教也。”

“请问伯母,”维斯弗继续问道,“我皇兄他是如何遇害的?”

但他的语气更像是在问:是你干的吗?

“希帕克殿下,与巫师团串谋,杀害数名魔法师,更意图挑起雷兹特与魔法团的争端。如今阴谋败露,他走投无路,便服毒自尽了。”

“血魔女”很熟练地讲诉着,听上去不像辩解,反倒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。

“何人能作证,皇兄他是服毒自尽的?”维斯弗自然不相信,追问道。

“血魔女”看了他一眼,手指向另一个方向,说:“他的同谋亲眼所见。对吗,利克斯会长?”

顺着她手指的方向,爱莱塔看到一个抖动的身影蹲在墙角。被叫到名字,如被利剑刺穿一般,利克斯会长惊恐地抬起头,脸上满是汗水,眼中也布满血丝,脸颊的肥肉随着他嘴角抽搐晃动着。

“是……是……殿下,他是自尽的。”利克斯会长胆战心惊地回答。

“可是,会长,皇兄他怎么可能……”维斯弗往前迈了一步,想进一步询问,不料利克斯会长却尖叫着抱头大叫。

“啊——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什么都没看到!不要杀我!不要杀我!”利克斯会长胡言乱语着,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。

而这过程中,“血魔女”始终神情自若地抚摸着脚边的胖胖。

到这会儿,爱莱塔越发相信是“血魔女”杀害了皇长子。但是……

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虽然她说的都没错,皇长子确实犯下这么多重罪,阿诺德手中的信盒便能证明这一点,但也理应交由雷兹特皇帝处置,老师为何要私自解决了他?

维斯弗站在一旁,垂头沉默着。一位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,向来不待见他。一位是在魔法界身居高位的表亲,若她想,绝对可以也让他就此闭嘴。所以,就算他很清楚真相,也不能轻举妄动。更何况他并未看到事情发生,说不定事实确如“血魔女”所说也未为可知。

“维斯弗,”沉默了片刻后,“血魔女”说,“你知道皇帝失踪了吗?”

“什么?”这个消息,无疑雪上加霜,维斯弗连忙问,“父皇他……伯母,这是何时发生的?”

“就在你们离开议事大厅后不久。”

“伯母知道得如此清楚,应该也知道父皇他的去向吧。”维斯弗很聪明,他直觉雷兹特皇帝的失踪,“血魔女”必知内情。

“血魔女”没有马上回答,只是浅浅扫了他一眼,然后不雅地伸了个懒腰说:“哎呦,累死我了。”

“主上大人,主上大人,”胖胖识趣地说,“我们赶紧回异史室吧。胖胖饿了。”

“主上,”阿诺德则一本正经地提醒,“这个信盒,是交给维斯弗殿下,还是……”

两名下属的话,“血魔女”皆未回答,只是嘴角凝笑,对维斯弗说:“维斯弗,你要知道,我今天主要是救爱莱塔。阿诺德和胖胖,就算被深渊魔兽吞食,也无法被消化,最多被巫师长囚禁。至于你,我只是顺便救了而已。”

“是,多谢伯母的救命之恩。”维斯弗恭敬地致谢。

虽然不明白老师为什么特意提起此事,但听到主要是为了救自己,爱莱塔顿时感动万分。果然,老师是疼她的。

“至于你的兄长,”“血魔女”瞥了眼皇长子的尸身,冷笑了一声,“他这是咎由自取。今天这殿上发生的一切,无论怎么调查,结果都会与我所说一致。你明白吗?”

“明白了。侄儿身陷巫师团圈套时,被伯母所救,随后我们一同来到这里与皇兄对质。皇兄自知理亏,便服毒自尽了。”维斯弗心领神会地说,“对吗?伯母。”

“连说辞都编好了。”“血魔女”对他的领悟大加赞赏,“爱莱塔,跟人家学着点,这才是做大事的头脑。”

“哦。”爱莱塔轻轻应了一声。

做大事?做什么大事?老师在说什么,她为何听不太懂?还有维斯弗,方才还一个劲地追问皇长子的死因,现在却顺从地帮“血魔女”圆谎。

“维斯弗啊,”“血魔女”边满意地点头边说,“你父皇失踪,储君人选的皇长子又畏罪自尽。你们雷兹特,现在群龙无首了呀。”

“朝中还有众大臣在。”

“那些家伙,不过是群草包而已。再说,总得有个主事的人吧。”

“血魔女”的话让爱莱塔清醒过来。雷兹特皇帝失踪,皇长子身亡,那么储君甚至可以说是下届皇帝的人选就空了出来。现下正是不受瞩目的庶子出头的好机会。当然久不在朝中的维斯弗需要有人支持。那么有什么比得到“秘皇”和“血魔女”更有力的支持了呢?

“侄儿不才,虽对朝政不甚熟悉,但值此雷兹特危难之际,也希望为国出一份力。”维斯弗果然很识趣地向“血魔女”表达自己的态度,“不知是否能得到伯父和伯母的指点。”

“指点嚒,应该是不能的。”“血魔女”眼中露出精明的神色,与当年和霍伯特伯爵定契约时一模一样,“你知道的,罗瑞他现在是奥斯比尔的议员,身份上不便干预雷兹特内政。而我……现在正禁足呢,稍有举动就会被高层的老头老太们责骂。”

“伯母说的是,”维斯弗却并没有感到失望,“只是侄儿有一事不明,请伯母赐教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维斯弗笑了笑。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,这也是个厉害的家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