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云山看到了三人的决心,如果不按照这个五王会议的路子走,恐怕天王都有性命之忧,要么就是赔上拜上帝会的声誉,最后,他对野心家们妥协了。
趁热打铁、迟则生变,四个人当即去找洪秀全。
…
“他们一起来的?”听到护卫通报,洪秀全惊诧问道,他以为冯云山会独自前来,莫非……不应该啊?
洪秀全想了想,得知他们每人只带了三四个护卫,当即下了决心,对赖汉英道,“你去准备人马,但动不动手要听朕的命令。”
赖汉英答应,去了。蒙得恩激动地震颤,对权力的渴望,让他心旌摇动,曾水源则比较忧虑。
洪秀全和蒙、曾二人一起出来,在正堂见到了四个人。
杨秀清、石达开和韦昌辉三人只是拱拱手,没有下拜,冯云山叹息一声,也一起拱拱手。
曾水源说,得陇必然望蜀,真是一点不假,居然不再跪拜自己,已经开始跋扈上了,洪秀全坚定了决心,看了蒙得恩一眼,蒙得恩去了。
杨秀清拍拍韦昌辉的肩膀,韦昌辉深呼吸一下,便讲述了五王会议的决定。
洪秀全和曾水源听了,当即瞪大了眼睛,按照他们设想,即使骄横跋扈也该有个过程,哪有这么快的?刚刚封王,就要夺权?这么明目张胆?
洪秀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让自己退居幕后,只整理教义?军政大权都由他们掌控?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他不可思议地看看几个人,对韦昌辉问道。
在金田村,韦昌辉将最好的房子都让给洪秀全住了,但洪秀全并不感恩,以为是理所当然,所以,韦昌辉对天王也缺乏敬意,便道,“不用再重复了,你听到的就是。”
冯云山坐在一旁,低下头,他也没法说什么,夺了洪秀全的所有权力,等于要他的命,最好的朋友张口也没用。
洪秀全看看四个人,突然气极而笑,他指着四个人哈哈大笑,笑的前仰后合,简直停不下来,连眼泪都笑了出来。
他笑了足有几分钟,当然也不乏在给赖汉英争取时间,然后突然停住,表情恨恨道,“你们真行啊!真行!你们的行为……”
他气结后,突然暴喝一声,怒吼道,“你们这帮乱臣贼子!如果朕不同意呢?是不是要弑君?”
前两年,洪秀全也被杨、萧架空过,但那时依然是有影响力和部分权力的,只能说在斗争中处于下风,现在倒好,他们居然让自己彻底出局。
不当皇帝不知道皇帝的好!
他不是以前的洪教主了,而是太平天国的天王,是登基的皇帝,是万岁,他已经品尝过权力的甘甜,怎肯放手?任谁也不会放手的,那是一个男人权力道路的顶峰啊!
如果失去权力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还造什么反?还不如现在就被鞑子砍了脑袋,既然如此,你们不仁就休怪朕不义了。
“陛下……还是暂且同意的好。”冯云山痛苦地说道。
他没有办法拦住这几个野心家,为了天国,为了上帝会,就像他退到杨、萧二人后边一样,他希望洪秀全能退一退,以后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。
“冯绍光!你我恩断义绝!休要多言!”洪秀全对冯云山断喝道。
冯云山难受地摇摇头,局面僵持住了,洪秀全冷笑道,“石达开,杨秀清,说话啊,你们是不是要弑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