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宋京城。
这京城市井内,每天天一亮,就喧闹异常。去读书的,去练武的,去赶集的,去干活的,开门营业的,等等。而在这些人之中,就属那些走街串巷磨刀的匠人,还有卖炸糕冷饮的小贩,以及卖开水的店面吆喝声最大!
郭廉回了京城,本想回府一趟。但想到自家夫人,郭廉就叹气不已,随便找了一个酒馆坐下。打发时间。
看着身边密密麻麻的人,郭廉一笑。
山上风景好,总是淡薄情。哪里有这民间热闹?!
只是这天儿热归热,闹还真不少。
这不,郭廉的对坐就吵起来了。
原来,就在刚才,店里进来了一个姑娘。
那姑娘生的水灵,性格却泼辣无比。
见一个汉子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,姑娘当即一脚踩在长凳上,两只水灵眼睛瞪得滚圆,不满道,“怎么,看本姑娘不爽?!”
那汉子也不是善茬。见这姑娘如野马般,汉子故意用眼神刮了刮姑娘的胸部,歪声歪气道,“呦呵!你这丫头片子,脾气倒不小!怪不得,原来胸口也不小!”
汉子身边有几个同伙。闻言,同伙附和大笑。
那姑娘好像专喜欢与地痞流氓作对,俯下身子,笑眯眯看着汉子。
姑娘伸出两根细长手指,“信不信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睛?!”
汉子见状,轻蔑一笑,当即解下腰间砍刀,啪一声撂桌子上,“怎的?!当真以为爷爷我不打女人?!”
周围人群纷纷看戏般。酒铺老板站在远处,唉声唉气劝告道,“几位大爷,小店地儿小,还请大爷们行行好,和气生财啊。”
说罢,老板战战兢兢地请那位姑娘坐下,又给那几个汉子端茶倒水。
郭廉坐在一边,看着有趣。
汉子见那姑娘像是服软了,冷哼一声,将桌上砍刀啪一声插在脚边,“臭娘们儿,在老子面前摆大爷!呸!”
那姑娘刚坐下,听见声音,嗖地一声站起来,瞬间来到汉子身后,二话不说,一脚踹了出去。
那汉子一个踉跄趴桌上,将桌子压坏,又狠狠摔在地上。
身边几个汉子反应过来,嗖地站起来,操起家伙就往姑娘身上抡。
那姑娘身手灵活,硬是生生将几个壮汉给撂倒!
最先插砍刀的汉子骂骂咧咧爬起来,拔出砍刀就甩向那姑娘。姑娘一闪,砍刀就笔直插进了柱子里。
众人纷纷散开,那姑娘被逼到角落。
汉子有熔炉境修为,加上身材高大强壮,捡起长凳就往姑娘身上砸。
以汉子的力道,那姑娘若被砸中,必受重伤。
关键时刻,一声大喝从门外传来。一个老头儿身形闪烁,瞬间来到姑娘身前,一把抓住长凳,怒目汉子,“够了!”
那汉子被钳制住,用不上劲,瞪着眼睛。看清来人后,汉子大骂,“严死鬼,什么时候轮到你英雄救美了?!”
那老头死死抓着长凳,纹丝不动,“李粗子,别喝了酒就对姑娘耍狗疯!前几天那宜阳公主来,怎么见你大气都不敢喘一口?要不是看在你媳妇儿的面子上,老夫早就收拾到你骨头上了!”
众人暄暄闹闹,纷纷说那李粗子不是。
郭廉也乘机笑道,“你这汉子,有几分力气,怎么不去参军?!”
那汉子正恼怒,寻声看去,见是一个小白脸,当即骂道,“你个穷书生懂个屁?那官府岂是你想参军就让你参军的?!”
郭廉挑了挑眉。
那姑娘双手叉腰,瞪着身前老头儿,“早就听说正华街有个严死鬼,就是你?!”
那老头儿劝退汉子,转身皱着眉,“你这小姑娘,一口一个严死鬼,口气倒不小。”
感受到严死鬼的凌厉眼神,姑娘不屑一顾,“来人!”
严死鬼闻言,心中一惊!
门外瞬间走进一个黑衣男子。男子进来,一脚就将严死鬼撂倒在地。那严死鬼还想翻身起来,却被男子从袖中拉出一条黄金链死死缠住,动弹不得。
控制住严死鬼后,黑衣男子对那姑娘行礼道,“公主,如何处置。”
姑娘瘪了瘪嘴,指着四周,“你个木瓜。这么多人看着,你还想杀了?!带走带走!”
严死鬼趴在地上,动弹不得,厉声道,“你到底是何人?!还有你,天子脚下,竟敢无故抓人?!”
那姑娘撩了撩马尾,嘻嘻一笑,“正华街严死鬼,涉嫌勾结南周,贩卖情报。顺荡郡顺荡公主,抓获国贼,凯旋而归!”
说罢,不顾众人目光,那姑娘潇洒远去,颇为高兴。
至于严死鬼,则被那黑衣男子如提死狗般,迅速带走了。
郭廉匆匆追上那姑娘。
那姑娘如同认识郭廉一般,嘻嘻笑道,“丞相想陪本姑娘逛街?”
郭廉淡然一笑,“公主说笑了。廉只是好奇,公主不在武师堂好好习武,怎么跑回京城来了?”
那姑娘闻言瘪着嘴,“武师堂没意思,还不如京城好玩呢!”
郭廉劝告道,“公主,你现在还不是玩的时候。乘有机会,多多习武。等到国家用将之时,你才能立功建业啊!”
姑娘大摇大摆走在街上,嘟着嘴,“我才不管。丞相那么想我建功立业,就去找我爹啊。又不是我不想!”
郭廉跟在姑娘身边,眼睛一瞪,“廉怎么敢劝国尉让你去军营!”
闻言,姑娘无所谓一笑,“那不就得了。丞相今天倒是好兴致,最近不忙?!”
郭廉想起吕岩,掩住心中苦涩,笑道,“竟说瞎话。廉和公主一样,偷会儿懒总行吧。”
姑娘闻言哈哈大笑。郭廉亦是微笑不已。
……
南周京城。皇宫之内。
郭瑶年身穿极长的绛纱袍,在金殿内批阅奏章。
一个小宫女在门口行礼,恭敬道,“陛下,丞相求见。”
郭瑶年闻言,翻起双眸,激动道,“快叫丞相进来。”
一会儿,宣凯月进来。
见女帝正在批阅奏章,宣凯月脸上掩不住的笑意,“陛下最近勤于政事,实乃天下之福啊。”
郭瑶年妩媚动人,嘴角噙着笑意,“你的意思是,孤以前不勤政啰?”
宣凯月淡淡道,“不敢恭维!”
郭瑶年哈哈大笑。
“丞相找我何事?”
宣凯月上前,将一封请柬递给女帝,“陛下,这是东海钟灵山山主范成大的请柬。”
郭瑶年打开请柬看了眼,眼神变得炽热,挑了挑眉,“这范成大何时成的武仙?!”
宣凯月没想到女帝会问这个,愣了愣,回道,“就在一个月前。”
郭瑶年放下请柬,用手掌托住香腮。略微思考,女帝开口道,“孤倒是不想去。你一个人去就行了。”
宣凯月闻言,提醒道,“陛下,此次钟灵山邀请了不少人。这些人中,不乏能人异士。臣想的是带点礼物,到时候也可拉拢拉拢人心。”
郭瑶年却不以为意,皱了皱眉,反问道,“我大周什么时候衰落到要用钱来买太平了?!”
宣凯月急忙道,“陛下,今时不同往日。如今西宋劲头强势,大有席卷天下的意思。如今,虽然西宋息战三十年,但三十年后,谁又能确保西宋就会弱,而我大周就更强呢?!”
郭瑶年变得不耐烦起来,“有丞相一人足矣。丞相不是不知,孤不喜热闹。”
“对了,张孝祥估计也要去。你转告孤的意思,让他试探试探那范成大的态度。回来以后,让他来见孤。”
宣凯月见劝不了,心里叹了口气,行礼道,“臣明白。”
郭瑶年突然笑意盈盈,逗弄起宣凯月来,“丞相,你说是你漂亮还是孤漂亮?”
宣凯月面色一红,心里想着国事,赶紧行告别礼道,“陛下,臣还有事,就先行告辞了。”
说罢,宣凯月匆匆离去。
郭瑶年看着丞相远去背影,哈哈大笑。
……
北燕孟津城。皇宫之内。
皇帝魏冣正在后宫与妃子调戏。
阳光明媚,风物怡人。
没过多久,一个太监战战兢兢前来报告,“陛下,丞相请见。
”
魏冣正与一个小妃子恩爱,闻言,好奇看向太监,“丞相有何事?”
太监回道,“丞相只说有要事,具体为何,并未明说。”
魏冣自知问错了人,一拍脑袋,看着怀中美人,“爱妃,朕有些事,稍后再来陪你。”
那小妃子风韵动人,声音娇媚,“阳光尚好,陛下可要早些回来。”
魏冣笑着捏了捏妃子脸蛋,畅快离去。
前殿。
丞相赖宝正坐着等待。见年轻皇帝来了,老丞相急忙行礼道,“陛下!”
魏冣摆了摆手,满意地点了点头,笑道,“起来吧。”
闻言,赖宝起身。看着皇帝年轻面容,老丞相竟然有些害怕。
原来,自从新帝登基以来,凡有不满皇帝者,议论先帝者,都被魏冣下令砍了头。凡国家要务,军权财库,皆被新帝一样一样地牢牢抓在手里。凡天下有名有才数千位美人,皆被新帝收入了后宫。
赖宝知道皇帝血气方刚,行礼道,“陛下,臣有一事需向你汇报。”
魏冣见丞相姿态,心情舒畅,“何事?”
“东海钟灵山山主范成大请老臣前去做客一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