瞅着对方这般说话，钟离哪能不理解到底生了什么，一时间颇为恨铁不成钢。

“寂月宫本就人才凋零，你师傅年岁大了，不常于各宫之中出现，几年来大大小小的调配用度都是你在做，我知道你辛苦，可这单单几年之间，你这个人怎么就成了这样，实在让人心冷。”

“师叔……”乌如月本来有心说句话表示自己很内疚。

但又想起来自己压根就不是真的乌如月，也便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。

只要一时直接不离开这里，她还有机会翻盘，到时候吸收面前的钟离与姚瑶都有机会，她得徐徐图之。

“是弟子执着了！”她低头认错，倒也算是诚恳。

“回去以后，罚在山中闭关十年！”钟离不好过多苛责，小惩大诫，随即面向姚瑶，却见那人一个晃眼，眼见事情解决，整个人飞驰之间，已是踏出三十里，去了别处。

“哎！”钟离叹息，此番祖师融合九月，太过仓促，虽然道伤被不死药补充了不少，但是颇有些揠苗助长的意味，也不知道是福是祸。

…

“刚才那是……月亮的私生子？”另一边，游离瞅着刚刚于天空失踪的七道月亮愣神，问一边的商石。

商石躺在地上装死，一幅爱咋咋地不关我事，心如死灰的模样，也不说话。

“跟你说话呢！”游离一旦打开话匣子，哪能管其他人搭不搭理，用脚踢了踢商石，等他回话。

“过去看看？”久久，商石终于有了反应，意兴阑珊地爬了起来，大抵也是明白万事不过从头来，有何艰难，放宽了心。

“过去看看！”游离点点头，给了答案，拿出自己心爱不已的星矢法杖，换上一身骚包无比的法师长袍，扶了扶歪斜的法师尖帽，端的是意气风发，恰同学少年。

商石在身后咬牙切齿，无可奈何的施施然跟随，心里整个都在滴血。

拿着我的修为去装逼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？

“哟，咋了？你两啥时候这么熟了？”路上，钟明等在原地，还在感受各处所来的药香，一睁开眼瞅见两个人，随口问了一句。

“刚才那月亮异象，好像跟你们广寒宫的功法有关，是不是你家那位祖奶奶跟人家打起来了？”

“我家祖奶奶啥程度我能不知道！”钟明摆了摆手，一脸无所谓。

“你不是跟她不熟吗？”游离总感觉钟明太不是人了，一点自己的坚持都没有。

“自从我发觉她愿意和白寻试着接触一下以后，我突然觉得她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，毕竟是为了家族，有些小情绪可以理解！”

“你这就算彻底躺平了？”游离有些惊讶的看着钟明，这跟自己一直以来认知的那个钟明差别太大了。

游离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的颓废，与以往天骄姿态不同……不像是大家族教育出来的子弟，更加像是一个理解了区别的平凡人，不准备再努力，彻底放弃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像很不一样？”钟明反倒是打开了话匣子，“说起来，我可跟其他人想法不同，一直以来努力修炼，也是为了家族而已，生怕爷爷修剑不顾，一朝离去，到时候家里朝不保夕，渐渐没落，甚至被仇人寻来，动辄身死族灭之祸。”

“哦～这么说，你现在找到了解决这一切的方法了？”游离揶揄道：“把你祖奶奶嫁给你祖爷爷？”

“你们不是剑修，所以不理解！”钟明摇摇头，不与游离争辩，而是笑道：“不然你们肯定也跟我一个想法！”

“什么想法？”商石一愣。

“我从小与爷爷走南闯北，见过无数场大战，剑修一途，这个人间由我所知，恐怕除了凛霜剑帝意外，无人能出其右！”

钟明苦笑道：“当我见到白寻在我眼前出了第一剑以后，我才明白，与他相比，世间所有人都不配称之为剑修！”

“评价这么高？不是为了忽悠我们赶紧去舔，然后自己跟在后面捡漏，突出不同，被寻哥刮目相看吧！”游离一副看穿对方的表情，眼中尽是不屑。

从目前看来，白寻确实很强，但是达到钟明所说的那种程度太夸张了。

以游离的视角来看，白寻最多是一个混沌准帝，是走出奇迹的混沌体，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夸张。

“你们是说，那个名为白寻的废体，很强？”商石突然在这时候问了一句，眼眸流转，缓缓发了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