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两个人对视着，各自不动，好久以后，姚瑶一横眼，瞪了明月很久。

明月这才反应过来，抬起手指着自己，露出一个惊讶又疑惑的表情来：“我？我去！”

“难不成我去？”姚瑶再次瞪眼，借着恢复的法力，从次元空间中抽出一柄雪白长剑，拿在手上拍了拍，看起来漫不经心，却是毋庸置疑。

按照身份地位而言，姚瑶可是此代广寒宫小师妹，师尊皓月圣后一代宗师，独领南山月宫，地位与广寒宫主殿不分上下，非同寻常。

相比还在竞争圣女位的明月，姚瑶和她比，那地位高的不是一星半点。

“去就去嘛！”明月扁着嘴，委屈巴巴。

在月宫之中她本就是一个中央空调，对谁都是一样好，评价颇高，但大部分非所愿，只是为了圣女争锋而已，如此到了天帝陵，自打与白寻相遇以后，倒是恢复了不少原本情绪。

…

有了法力，来回颇快，明月也不耽搁，直接离开，不足半晌，已是见到还在路中间游历的白寻等人。

她奔袭而去，接近开来，见到那位准帝大长老与青眼道人皆是跪坐在一座凉亭内，那位白衣男子坐在茶几首，不时拨弄两杯茶水，然后分给左右两位，说说笑笑，好不快活，而在他们身后的凉席上，名为连忘语的小姑娘睡得憨美。

星夜徐徐，明月走进那座凉亭，每走一步，便觉得一身修为仿佛被无限拔高，冲向天际。

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，整个人的灵魂升华，朝着久久不能突破的桎梏探索，轻轻触摸。

“砰……”

“啪……”

她踏出一步，然后感觉那道以前枉若枷锁般的隔膜轻巧破碎，随即打开了无亘的宇宙星河，宽阔无疆。

“我不太懂修炼，只知道凡事，应该朝着两个方向理解，即能够理解，也不能理解，并在这其中，寻找适合自己的理解。”

“假若我家娘子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，我可以理解，也可以接受。”

“可既然爱能够突破一切，她又为何要离开，所以我不能理解，也不能接受！这二者之间，我接受了后一种！”

“所以我才想，去那中州看一看，至少也要听她说上一句拒绝，而不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离开，那样的话，我会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令她对我这般不自信？”

“说到底，是她觉得我爱她不够，不敢在我身上下赌注！”

“我得……给她下这个赌注的机会！”

凉亭中，传出那人的话语。

其后，天机解开，尽数归尽耳内。

这一天，名为明月的女子，化身至尊！

只是，她驻足在远远边际，再不敢向前走进，星光点点滴在那人的脸上，化出认真温和的笑容，破碎了明月的内心。

追寻十八年至今，一天之内明悟天机大道，是恍然大悟，却也是残酷真相。

明月眼看着手中撰捏的天机愈加成型，就要化作自身所有，悠然一笑，接着尽数甩掉。

她站在原地，久久静看远处的男子谈笑，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意，最后后退一步，坠落人间！

她放弃这……天机无亘路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