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良追上去的时候,几个黑衣小伙刚走出拥挤的小吃街,来到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面包车。
还好奇的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,他背过身去平复心跳,装作在等车。
眼角余光瞟到他们分工明确,一个径直去驾驶座启动车子,另一个则拉开后车厢门,其余两个合力把肌肉男往后座上抬。
就是肌肉男块头太大,两人横着放不进去,竖着也不行,几人生生卡在了车门口。
最后还是等在车外的黑衣人看不下去,“真笨,把人折了抬进去。”
“啊啊”,没看出肌肉男张牙舞爪的抗议,另外两人虚心接受了建议,把他的头一压直接抵上他的脚,这把一下子就把人送进了车后座,他们擦了擦额头的汗,省力省心。
后脑勺枕在棕色皮质坐垫上,肌肉男被折得倒吸一口凉气,这群兔崽子,该不会是故意打击报复吧,他个头哪有这么大。
折起来,多么糗的上车方式,他的一世威名啊,还有,他全身更疼啦,这姿势简直反人类,伤上加伤啊。
急着把肌肉男送回武馆,然后跳槽展望新的未来。把他放到座位安顿好,几个人开心地哼着歌跳上车,坐到后座,满脸雀跃。
从后视镜看到他们坐定,驾驶座的黑衣人右脚踩到油门上,准备发车。
就在这时,严良转过身来,他低头掩饰的看了看周边环境,见没有人注意这边,后腿一蹬,残影掠过,只听车门“叩”一声,他已经坐到副驾驶座上。
面包车紧跟着发动起来,向前滑行了一大段距离。
车里没开灯,月光打在副驾驶位上,模糊的在窗上倒映出一个人影,隐隐绰绰。
坐后面的几个人看到,以为眼花了,他们揉揉眼,掐了掐对方,嘶,好疼。
后知后觉背后冒起一股寒气,他们还是装作淡定的问道,“副驾驶坐的是谁啊。”
“谁,副驾驶没人坐啊,你们几个不都在……”开车的黑衣人趁着红绿灯的间隙转身回答,脖子转到一半,正好对上副驾驶男人的眼神,像狼的眼睛,亮幽幽的。
“后面吗”卡在了嗓子里,他下意识的提拳就打对方的面门,严良挡了一下,欺身上前一只手把他双手禁锢住,顺便按了一下锁车门的按键,好让后面人打不开车门,不至于逃出去。
前面人还在用力挣扎,后面坐的人也反应过来,七手八脚就准备上前帮忙。
他们的手脚正要碰到严良之际,严良不慌不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,右手手腕一抖,亮出锋利的瑞士小刀。
他持刀“划”一声,就听到一片惨叫,后面几个人捂着自己的喉咙,被磕破的大动脉往外喷着血把手掌染红甚至滴到了车里的地毯。
他们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在淌着血珠的刀刃,慢慢失去力气最后跌坐在后座,只有瞪大的双眼说明着他们的不甘。
整个面包车弥漫着血腥味,驾驶座的人忘了挣扎,目光呆滞,一动不动的看着熟悉的伙伴一个接一个倒下,他们的身体叠躺在一起,全都死不瞑目。
几人重量全部压在肌肉男身上,他被压得死死不能动弹,脑袋转不过来,看不到副驾驶是谁出手,一切发生的太快了,身上弟子的血混在一起,流到他的脸上,模糊了他的眼帘,他尝到了铁锈味。
严良像是没瞧见后面的惨案,他拿出纸巾慢慢吞吞擦掉小刀上的血迹,直到它寒光如雪,又恢复了初见一尘不染的模样。
前面的交通灯跳成绿灯一会了,排在后面的小车疯狂按起喇叭。
看了一眼驾驶位还在发愣的人,严良把小刀捅过去抵在他的腰部,刀尖刺进去一点渗出了血,刺痛唤醒了对方,对方的眼神在他脸上聚焦,嘴巴张了张却害怕地发不出声音。
严良笑得温和,握住刀子的手绞了绞,满意的看到对方疼的皱起眉头,“要想活命,现在把车开去郊区。”
听到“活命”,黑衣小哥仿佛大梦初醒,哆嗦着手就去重新点火,慌不择路的踩起油门向严良说的方向驶去,起步跑的歪歪斜斜,引得严良一声怒骂。
三个活人,载着一车尸体,偏离了市区,远离了主公路。
时勋再回到小吃街的时候,里面的人已经少了很多,整条街一览无余,都没看到熟悉的人影。
空气中早没了严良的线索,本身气味很淡,已经被炒板栗香,红薯香给稀释了,经过一段时间,不知道挥发到哪去了。
现在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,赶过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,时勋眉头微皱。
随手递给卖花的小女孩一张百元大钞,时勋蹲下身子,笑着摸摸小女孩的头发阻止她找零的动作,他从她的花篮中取出一只白百合,平视她的眼睛,“这个就够了。”
等小女孩挥手告别跑远之后,时勋站起身,脸上的笑收了下来,他沉着脸跟007打起商量,“能不能查下沿途监控,看看严良他们去什么地方了。”
“啊?所谓入他乡尊他习俗,我们不能仗着高智能,故意人肉这个世界的人的。”007摆摆手一脸为难。
又来了,那别怪他用老方法了。方法不管新旧,只要有用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