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早已高高升起,天空蓝汪汪的,没有一丝云彩。宫中的每一片琉璃瓦都反射着金色的光芒,华丽得有些刺目。苏曦言匆匆忙忙踏入昭阳殿,见其余的妃嫔都已经到了,连忙行礼道:“皇后娘娘万福金安。嫔妾有事来晚了,还请皇后娘娘赎罪!”
“起来吧!”皇后和煦一笑,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,“韵嫔年纪还小,一时贪睡也是有的,下次不再犯便是了。”
苏曦言正欲起身,坐在一旁的恪修仪却发了话:“皇后娘娘可真是好脾气。这都日上三竿了韵嫔才来,也没听说昨夜是韵嫔侍寝啊!怎么?如此不把皇后娘娘和我们姐妹放在眼里?”
苏曦言深深低着头,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,赔礼道:“恪修仪娘娘赎罪,嫔妾今日身子不爽,特请了太医来瞧,太医说嫔妾有了两个月的身孕,适才来晚了。”
“哦?可是真的?”皇后听闻,喜笑颜开,一面叫侍女将这个好消息报给皇上,一面连忙让苏曦言快快坐下。
苏曦言乖巧地点点头,坐到座位上,却见许多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,或是惊羡,或是仇视。苏曦言忽然身子一颤,撇过脸去,双手捂嘴,剧烈地咳嗽了起来,曾嫣然急得起身,“曦言妹妹,你怎么了?”皇后也跟着蹙起了眉头。
苏曦言咳了半晌,方才停下,喝了半杯茶,勉强赔笑道:“嫔妾无事,姐姐无需挂心。”
“可还是先前的伤没好全吗?”皇后向苏曦言投来了关切的目光。
苏曦言微微颔首,“太医说嫔妾这伤还需养着,最近药也不知吃了多少,总不见效,”苏曦言说到一半,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,“不过是嫔妾冒犯了皇上,嫔妾罪有应得!”
皇后看苏曦言畏手畏脚的模样,叹口气宽慰道:“当日还不是为着静婕妤的事情,如今静婕妤的冤屈也得以昭雪了,你就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了。如今你只该想着好好安胎,为皇上诞下皇子才是。”
“是。”苏曦言低声顺气地应下了。
“就凭她也想生皇子?”恪修仪低声说对身边的慧贵嫔说道,“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子怎么样,就知道狐媚地缠着皇帝要孩子,指不定有没有生下来的福气!”
这话虽是说给慧贵嫔的,但声音却足以让大殿里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。慧贵嫔端着茶碗只顾着喝茶并没有理她,苏曦言却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,手不停地绞着帕子,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,有些不知所措。
皇后对苏曦言这样小家子气的表现有些无可奈何,出言训斥恪修仪道:“这大喜的事情,恪修仪你不懂得如何说话就不要说!”
恪修仪讪讪一笑,也不再做声。苏曦言这才松了一口气,自己这一番声情并茂的演出,为的不过是通过装病来减轻后宫众人对自己有孕的忌惮。恪修仪虽出言不逊,但她这番言论也正是称了苏曦言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