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屋门口的约有二十余人，全部身着黑袍，宽大的帽檐遮着面，一看就不是好人，还有更多人等候在走廊。

凌风默与师命越过众人走到最前，望着屋对面的龙小白，竟然产生了一丝并不久别重逢的尴尬。

他伸了伸手，不知道该不该和对面打个招呼，毕竟两人已经这么熟。

“你的家产我看上了，交出你们的全部灵石宝物，否则……”凌风默不太习惯地念出本不该属于他的台词。

龙小白震惊地看着他，于是凌风默又念了一遍。

“从来只有我抢别人的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抢到我头上……”龙小白精神恍惚。

凌风默也为这样的初体验感到恍惚，曾几何时，他还在龙小白和白龙会的追捕下苦苦求生。

没想到转眼间自己成了打家劫舍的大反派，而龙小白反而倒更像是弱小可怜又无辜的主角。

这条从未设想的道路大概就是自己对自我的突破吧……

“如果我不肯交怎么样？”好歹身为重生者，龙小白虽惧但勇。

凌风默很快给了他答案，只见他轻轻扬手，数十身披黑袍的下属如恶狼般扑向里屋。

一阵鸡飞狗跳之后，龙小白被五花大绑按倒在地。凌风默坐在他背上，望着他有点肿的屁股，不太忍心地说：“快把灵石法宝交出来吧，我也不想继续揍你。”

同一个对象揍太多次，是个人都会淡淡地厌倦了。

龙小白含着泪，发出反派退场的呜呜音效，“我重生才不是为了被你打一顿……”

“你这个负心薄幸之人！渣男！亏我还想把你当成朋友……”

“我不会放过你的！”

“你这辈子别想摆脱我……呜呜……呜……”

打道回府的时候，凌风默还被龙小白的诅咒震得恍恍惚惚，从龙小白的话中，他迷惑地听出了一丝真心被负般的哀鸣。

他们什么时候……当过朋友？

师命满意地清点着他们的收获，“没想到地球上还有囤积了如此多宝贝的神秘势力，这下我们总算可以离开地球了。”

他认真地说：“我已经预见到了，接下来整个中土修真界、包括天界、神界，都将在您的掌控之下颤抖。那个时候，希望您记得曾对我的承诺。”

凌风默找不到让别人抖的乐趣，但对师命刚刚透露的信息倒是很感兴趣，“我答应你的承诺是什么？”

师命的表情卡住了，片刻之后他又捂住了头，脸孔再次因痛苦而扭曲起来，“我……已经忘了，但是一定有那么一件事。”

有微弱的声音从他嘶哑的喉咙里挤出来，“那是我效忠于您的……最初……也是最终的……理由。”

练功房里，龙小白的睫毛颤了颤，他畏惧地将眼睛眯开一个小缝，直到看清映入眼帘的是练功房的天花板，确定了自己这次终于不是虚假的醒来，这才如释重负地把身体从地板上竖起。

同一时间练功房的门被推开，重明龙君神情忧郁地踏入，朝龙小白招了招手，“小白过来陪干爹喝一杯。”

龙小白莫名其妙地接过酒杯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
重明龙君大气地挥了挥手，“只是又一次失恋了罢了。”

“魔尊居然对我的身体没有半点兴趣。”重明龙君给自己灌下一杯酒，异常忧伤地说，“你说这合理吗？”

龙小白的表情垮下去，“这不是理所当然，谁会对你感兴趣？”

“怎么会不感兴趣，我可是特意练过的，你们要不看看？”重明龙君大受刺激，竟然当场撕开了衣服。龙小白震惊地睁大了眼睛。

关键时刻，铁老头在背后出现，一把拧住重明龙君的胳膊，然后扛起人就往门口走去。

门外传来重物掉进花坛的声音。片刻之后，他回到门内，用力合上了门。

铁青着脸对龙小白说：“以后不要再和那个变态说话了。”

龙小白连忙点头。

铁老头又拿走了酒杯，“还有，小孩子不能喝酒。”

龙小白恋恋不舍地看着酒杯脱手而去，梦里刚刚尝过了酒的滋味，现实中竟然有点蠢蠢欲动。

不过他也不想让面前的人失望，于是做出乖巧听话的样子。

看到铁老头低头去收拾他在练功房留下的烂摊子，他心里没来由地浮现一丝感动，一把把人拉过来，“铁老头，你没变回去，太好了。看来我是真的回来了。”

铁老头莫名其妙地被抱了个满怀，又听到龙小白说：“还是现实比较好，我再也不想重生了，过好现在就够了。”

铁老头脑门上问号更多，发生了什么？少爷突然变得这么……大彻大悟？

思考半天也得不出个结论，他只能惯常地保持沉默，任由龙小白上下其手。

刚刚守着少爷时竟然睡着了，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，梦里看到少爷被人按在地上欺负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。

他想起重明龙君曾说过的话，眼眸暗了下去，看来自己真的需要想办法提高实力了……绝对、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真的发生……

距离练功房不远的主人房里，龙星野望着已然回归混沌的镜面，还有混沌中眼看就要被消融的血珠，眉毛越来越深地皱起来。

他将手伸向虚空，掌心出现了一柄薄如蝉翼、寒若凉冰的刀，切开手腕，鲜血啪嗒落下，与龙小白的血混在一起，渐渐盈满了整个镜面。

龙小白的血消融的速度变慢了，而它周围的血渐渐将混沌驱散了少许。

龙星野眼睛不眨，刀尖压得更深，更多的血滴入镜中，混沌之下的画面终于又逐渐清晰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吭哧码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