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,不知所踪的文曲(1 / 1)

西楚京城内,九巷十八街,而隶属文官的星官一脉余家,就在将军府的后面巷子里,与这武馆一脉的大将军府,中间也就只隔着一条巷子罢了,穿过巷子不到三百步,便是余府。

随从来到余府门口,翻身下马,正要请门房通报一声,门房却提前开口:“十分抱歉,这位大人,昨夜家主诞子,今日,所有的男子不可入余府半步。”,这下随从可犯了难,未通报到位可是自己办事不力,可是现下眼前也不可能让余大人跟自己前往摘星楼。“在下奉陛下旨意,请余大人前往摘星楼议事,此事发突然,还请您让家中其他人随我走一趟,禀告皇上。”随从对门房说道,这下他也犯了难,此事也是事发突然,谁能想到这突然就生了孩子,可皇帝交代自己办的事自己该办还得办不是?

这时余府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儿,出来了一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女子,随从跟随皇帝多年,一眼便认出来了,这是上一任的余家星官,余情。“我女儿刚生完孩子,今天是走不了了,就让老娘我陪你走一趟。”余情一步踏出了门,对随从说道。随从犯了难,头上的汗大滴大滴落下,这位余老星官,是先帝的顾命大臣,不但性格泼辣,而且从小在国子监的宗学教导诸位皇子读书,而以前的皇子也成了现在的皇帝,王爷,但是在那个时候,从小也没少被抽手心,打手板,对此人的怕皇帝是怕到骨子里,刻在心坎里的,好在她也比较识时务,新帝上位便立刻安排了自己的女儿继承星官职位,自己便日常在家中,与巷子里的其他门家夫人聊天打牌,四十多岁就过上了退休生活,可是自己如果带这个人回去的话,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住了。

“还愣着干什么,你倒是走啊!”随从回头一看发现余情已经不知何时翻身上了马,在马上对他喊。随从战战兢兢的对余情说:“老星官,家中还有其他的人吗,您这一把年纪,受这马匹颠簸,要是……”“叫什么老星官,什么一把年纪我很老吗,那老丞相公孙老头都八十岁了,还没告老还乡呢,老娘四十多岁,五十岁不到的人,还能骑不了这马了?”说着,一把扯过缰绳拧转马头,马鞭对着马就是一下,马匹吃痛,开始对着摘星楼方向跑去,远远的对着随从喊了一声,快~跟~上~这时随从想要跟上去,突然可傻了眼,那不是我的马吗!随从一边跑一边对着余情喊“老星官,老星官,等等我,我还没上马呀,我没有马呀!”可是余情却不管他,依旧策马奔腾,然后在京城的大街上就有了这么一副景观:上任星官余情在前面策马奔腾,皇帝的随从在后面死命的追,她逃,他追,她插翅难飞。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丞相公孙老头看到一骑红尘,从他面前飞掠而过,后面有一个男人死命的追,他心想,看来自己还没老,小余情依然有人追,啊,年轻真好,自己还可以在丞相的位子上多坐几年,等到自己八十岁再辞官,诶,自己好像已经八十了,那就等到九十再辞吧,自己多在这个位子上一天,就可以多为自己的西楚国做出一份贡献,嘿嘿,真好……

策马奔腾不到一炷香,便来到了摘星楼,而后面的随从也靠着自己的双腿跑到了,只是累的不成人形罢了,余情拉紧缰绳,马儿在她的控制下停了下来,她翻身下马,把缰绳一把甩给已经累得不成人形的随从。”给我把马看好了,一会儿我还得回去呢。”随从累的已经不想再吐槽,这不是我的马吗?他只是气喘吁吁的对余情点了点头,余情见此暗暗笑了一下,转头走进了摘星楼。

走进摘星楼,就见皇帝坐在大堂中间,手里捧着一本从书架上拿下来的书,低头看着,头也不抬的说:“余星官,你来啦。”他以为来的是余心,可谁曾想到,来的竟然是余情……“对,臣来了!不知陛下召见臣有什么事吗?”一听到是余情的声音,皇帝吓得差点从大堂中央的座子上掉下来,赶紧起身弯腰鞠躬:“老师,您怎么来了,我传的不是余星官嘛。”“对呀,陛下叫的是我闺女啊,可我闺女今天生孩子,女人的事嘛,就是这么突然,陛下公务繁忙,要监管一国,又是男人,哪懂这些嘛,但是陛下好像很急的样子,所以陛下的随从就把臣带过来了。”皇帝在心里骂了那个随从一万遍蠢材,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随从如果听到这话也想喊冤,这哪是我把她带来的,这明明是她把我带来的。“老师,咱们之间不必君臣相称,我是想问余星官一点问题,昨夜双星降世,武曲星落入大将军府,我已知晓,但是同时还有一颗文曲星也落入我国境内,我是想问一下余星官,是否知晓文曲星下落如何?”

皇帝十分害怕,说话都有点颤抖,当年属自己最调皮被打的也最多但也就是这样,自己在学业,功课,文韬武略上都进步神速,最终成了最优秀的皇子,登上了这皇位,虽然很害怕,但是他也一直感恩感谢这个严厉的老师。

“哦,问那个文曲星的下落呀,早说呀,为什么不早说?很可惜,当第二颗星落下之时我闺女突然身体不适,马上要分娩生子,毕竟她怀胎这么久,陛下也是知道的,这确实是她的失职了,我回去一定好好骂她,居然因为生了个孩子就误了陛下这么大的事……”“好了,好了,老师,不要再说了。”皇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,就知道自己问这些问题,肯定会被老师阴阳怪气,不过这也确实,生孩子这事,那确实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,但是他又不死心:“老师也是上一任的星官,不知昨晚可有……”一听此话,面前的余情,突然神色大变,跪下捶地,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。“是臣的过错,是臣的失职,臣不应该在辞官之后就不管自己以前本职上的事,居然因为打牌,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事,不能食君之禄,为君分忧,臣真是该死!臣现在就撞死在这柱子上!”皇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有点头痛,自己对这个老师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“老师大可不必如此,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,余星官和您都无罪,希望余星官,可以好好休养身体,您也保重,这些小事不要放在心上,不管文曲星降世再如何,他终究是我西楚国人,身为文曲星,多年以后的科考他必会参加,无论如何都将是我朝的中流砥柱。”

余情跪在地上,千恩万谢,皇帝轻轻将她扶起,派人将其送回余府。

此时日落西山,皇帝在随从们的跟随下,随着落日回了皇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