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德不配位的人多得是。”祁风眠低声道,“没有见过他,单从他的几本著作,几个有趣的观点,根本无法判定他的人品。”
汤甜双手托住下巴,不禁叹了口气。
也许是因为向两个并不是很熟悉的陌生人,袒露了自己的秘密,王若冰整个人显得更加局促。
“我一直都对清誉感到非常愧疚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很坚决,“但我对他已经不再有多余的同情了,今天我说的这些,能帮到他最好,如果帮不到,也请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王若冰站了起来,汤甜也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她。
“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,不想再为了一个旧人,重新陷进泥潭里。”
她说完就走了,留下一桌子饭菜,谁都没有动筷子。
“别发呆了。”祁风眠走过来,拿着勺子往汤甜嘴里喂了一口粥,“她不吃,我陪你吃,好不好?”
汤甜含着粥,突然问道:“你说郑清誉还能治好吗?”
“就算治不好,这里面也没有你的责任。”祁风眠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,“明白吗?”
汤甜低下头,有些难过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那这个人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,到底是谁的责任呢?
没人知道,也没人说得准。
……
半夜三更。
祁风眠坐在电脑前,盯着郑清誉的人际关系网状图,越看越精神。
这个任予臣博士一定有问题。
如果郑清誉变成这样是拜他所赐,那就是他研究出了那种前所未见的药物。
他之所以会让汤甜来公司做医学顾问,之所以要竞争西南这个项目,就是在为祁家即将开设的制药公司做准备。
而这个任予臣身上疑云重重。
他既是医学生们心驰神往的偶像级前辈,又有导致郑清誉成为活死人的重大嫌疑。
这样一个人,祁风眠一定要查个清楚,查个透彻才能安心。
双手交叉放在面前,他皱着眉陷入了沉思。
如果要光明正大地在西南地界调查任予臣,还是得先拿到李从嘉手中项目的主动权才行。
祁风眠等了三天。
他以自己学医的老婆很崇拜任予臣为由,派人悄悄去调查他的行踪。
李从嘉一听说是为了取悦汤甜,在心底暗暗嘲了祁风眠一句恋爱脑,也没多管。
祁风眠带来的四名手下倾巢出动,第三天才找到任予臣的消息。
纪则修报出的单身公寓位于城郊,条件并不是很好。
“他一个这么有名的学者,怎么就住在这种地方?”
汤甜站在破败的楼前,低声问道。
祁风眠看着眼前这栋楼,也觉得有种莫名的压抑感。
他四处看了看,突然在楼体上发现了几个脚印。
“任予臣住几楼?”他突然问道。
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汤甜答道:“三楼。”
“快上去,好像有人从外面爬到他的房间里去了!”
“啊?”汤甜闻言不敢耽搁,立刻跑上去疯狂按了几下电梯。
两人火急火燎地往三楼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