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这个男孩有问题?”祁风眠问道。
裴泫朝把那几天发生的事,事无巨细都跟他说了,除了朋友圈的事。
前面的事情,祁风眠都听懂了。
那边的负责人摆明了就是想把这个项目交给自己人做,以此来中饱私囊,这种情况裴泫朝一个人再怎么谈也没用。
但这个在酒吧偶遇的小男孩,目前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,那裴泫朝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栽了的?
“这个小男孩应该没有问题。”裴泫朝叹了口气,“因为我从那以后就没再见过他了。”
那天他心里堵得慌,偏偏那小男孩一直在他旁边劝酒,还劝得挺厉害。
裴泫朝一不小心就喝多了。
迷迷糊糊间,他记得是这个罪魁祸首扶他回的酒店,所以才没有防备地交出了自己的房卡。
他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形,就气得汗毛直竖。
当时,他一打开门就被人擒住手按在了玄关处,裴泫朝对于一个小男孩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深感惊讶。
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——他挣扎间不小心摸到了那人下巴上的胡茬。
小鸭子的脸蛋比剥了壳的白煮蛋都滑,可没有这么硬的胡茬。
“操!”
裴泫朝这才意识到,扶自己回来的人不是那个小男孩。
“操你妈……”他挣扎着抬腿给了那人一脚,“你谁?”
那人为了躲开他的断子绝孙脚,不得不松开了他。
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漆黑一片,谁也看不清谁,所以他语气中的惋惜,轻易就被裴泫朝捕捉到了。
“都去酒吧买醉了,是谁送你回来的,有这么重要吗?”
那人伸手拍了拍裴泫朝的肩膀:“我费那么大劲把你扶上来了,你怎么恩将仇报呢?”
裴泫朝用力打开他的手,摸到玄关处的灯按开,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和李从嘉长得有六分相似的男人。
“呵。”他很是嫌弃地抹了抹嘴,丝毫没有因为眼前人的高大威猛而放低姿态,“你是李从嘉的什么人?他又派你来坑我的?”
李崇眼睁睁看着他擦个嘴擦起来没完了,表情还颇为哀怨。
“难道不应该是我哥把我送来,伺候你的吗?”
“伺候你个死人头。”裴泫朝笑眯眯地咬着牙骂道,“我还得谢谢你吗?”
李崇摆了摆手,客气道:“只是扶你走了几步路而已,不用谢。”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裴泫朝咬牙问道。
李崇无辜耸肩:“没什么啊,就是偶然看到了哥哥桌子上你的私人资料,感觉你这人挺优秀,想来结识一下。”
他痞痞地笑了笑:“谁知道一来就看到你醉得软趴趴的,我只好顺手把你扶上来咯。”
……
祁风眠:“所以你们就打起来了?”
“嗯。”裴泫朝见他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,不满道,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当时脑子里一团浆糊,就是很生气。”
“怎么,不能打吗?”
“没有。”祁风眠连连摇头,“能,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,但如果打赢了就更完美了。”
裴泫朝一提这个就满肚子牢骚:“能怪我吗?那个狗竟然是个退伍特种兵!我能打得过他才怪!”
祁风眠捧着裴泫朝扔在自己桌子上的资料,忍不住频频看向他坐着的沙发,盘算着等他走了后,赶紧让人搬个新沙发来摆上。
李从嘉和李崇两兄弟,一个仕途平稳,正节节攀升的政府高官,一个刚退伍的特种兵。
两尊惹不起的瘟神,裴泫朝出一次差就全惹上了。
这倒霉程度简直令人发指,连他坐过的沙发,祁风眠都不敢再要了。
“喂,你看我干什么?”裴泫朝不满地瞪了祁风眠一眼,总觉得他的眼神很讨人厌。
祁风眠摊了摊手,没心没肺地说道:“没什么,只是突然想起来,以前蔺许知还造谣说你和甜甜有奸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