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甜看着吹胡子瞪眼的祁老爷子,心里也气得不行。
但她不能表现出来,而是歪了歪头,有些不赞同地说道:“可是大哥被你们教育了快三十年了,还是没什么长进啊。”
“再说了,爷爷,为什么大哥欺负风眠的时候您看不到呢?明明是他先陷害风眠,先让风眠进了警察局,您却从来没说过他一句不是。”
“反正我就是挺得意的。”汤甜撇了撇嘴,“你们不保护风眠,我可以保护他。”
“你,你!”
祁老爷子被汤甜气得够呛,祁风眠在她身后看得都担心再给人气到心梗,于是连忙出来吸引火力。
这样就算真的心梗了,那也是被自己气得。
“爷爷,您今天叫我来,还是想对我动家法吗?就为了祁竞文那个废物?”
祁风眠摇了摇头:“有的时候我真不明白,就算我废了腿,瞎了眼,也比那个脑子没长全的废物强多了,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起我?”
“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?”
祁老爷子下意识地反驳这句话,他一直认为自己对祁风眠这个孙子还是很上心,很疼惜的。
只是祁风眠的性子一直以来都太冷,不像祁竞文一样会撒娇,会拍马屁,让老爷子有时候都不怎么想面对他。
可是一个经历了那么多变故以后失去至亲的孩子,又有几个还能对这个世界热情得起来呢?
“任何时候。”祁风眠道,“我这个废人已经让祁家饱受非议了,现在还把您唯一健全的孙子给送进了监狱,您难道不觉得我可恨吗?”
生米恩,斗米仇。
祁家从祁老爷子的父亲那一代就已经有了衰落的趋势,要不是因为经商天才祁风眠的出生,现在还能不能稳稳坐在第一世家的宝座上都不一定呢。
可是自从原本风光无限的少年跌落凡尘以后,祁家的人不仅不再重视他,甚至还因为他不能再继续为家族做贡献而憎恶他。
这些都是汤甜以前所不知道的。
但她现在就算再傻也看出来了。
祁风眠的肩膀被她的指甲紧紧抠住,隔着外套都感觉到了疼。
他握住汤甜的手,看向曾经也对他慈祥过的爷爷:“您不是已经派人去把他保出来了吗?我一个受了气还需要老婆给撑腰的废人还能拿他怎么样?”
祁风眠坐在轮椅上,朝祁老爷子深深看了一眼:“如果您还念我是您的孙子,就让我回家休息一下吧,我也刚从警察局出来。”
他正视着老爷子的眼睛,似乎在赌。
赌祁老爷子会不会因为自己刚才的话对自己有一丝愧疚,赌这个家里还有没有一丝属于他的纵容。
他等了好一会儿。
“走吧。”祁老爷子垂下头,冲他挥了挥手,“等竞文回来以后我让他去跟你道歉。”
汤甜闻言张了张嘴,被祁风眠拉住了。
待两人走出祁家大门口了,汤甜这才趴在祁风眠耳边,小声道:“让祁竞文跟你道歉……老爷子到底在想什么啊,把祁竞文放出来了,万一他又像疯狗一样来咬你怎么办?”
“他想咬我,也要掂量掂量会不会把他狗牙崩掉。”
祁风眠无奈道,“人年纪大了就比较顽固,爷爷始终觉得我和祁竞文可以做到兄友弟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