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爸爸叹了口气，拍拍顾鸢然放在膝上的手，柔声劝道：“祁风眠不是你能惹得起的，爸爸就剩下你这一个女儿了，你别再老想着做危险的事了，行不行？”

顾鸢然看着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爸爸，眼泪终于忍不住蜿蜒而下，她慢慢坐过去，抱住了爸爸的胳膊，慢慢点了点头。

父女俩坐在客厅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，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
打开手机，祁伯言发来的信息明晃晃地挂在通知栏里。

【不要气馁，终有一天能等来为你姐姐报仇的机会。】

顾鸢然冷哼一声，将信息永久删除。

她不是看不出来，祁伯言想把她当做除掉祁风眠的助力，说来说去，她只是一颗棋子而已。

就连他曾经说过的，祁风眠杀害自己未婚妻，也就是杀害顾鸢然姐姐凶手这件事，她都开始产生怀疑了。

顾鸢然将手机扔到一边，愤愤道：“我一定要自己查出来！”

……

夜深了，伽蓝坐在空荡荡的家里，电脑屏幕上闪着光，映得她的眼神都阴森起来。

祁风眠神兵天降，雷厉风行地把蔺许知送进警察局的视频，已经循环播放了五遍。

伽蓝第一次看视频的时候打开了弹幕，看着上面滚动的一条条花痴字幕，心底的不甘几乎要冲出天灵盖。

自从她回国后，就觉得自己和祁风眠离得越来越远了。

到如今，祁风眠因为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，更是对自己形同陌路，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了。

“如果我不出国，我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？”

伽蓝喃喃道。

可如果如果，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？

伽蓝死死盯着只对汤甜一个人笑得柔情似水的祁风眠，心中只有无尽的后悔。

无论人还是东西，只有当他成为别人的至宝后，曾经不够珍惜的人才会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无知。

十几分钟的视频，她反反复复看了一夜。

第二天早上，伽蓝红着眼睛，拨通了祁伯言的电话。

……

刚躺下不久的裴泫朝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祁风眠拽了起来。

“啊！”他扯过被子蒙头大叫，“祁风眠你有毛病吧！一大早不让人睡觉？”

“一日之计在于晨，大早上的睡什么觉？起来干活。”

祁风眠分毫不让，认认真真地和他抢被子。

裴泫朝抢不过他，索性也不要被子了，只穿着一条睡裤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。

“我刚睡了两个小时，你杀了我得了！”

“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睡觉。”祁风眠无辜道，“你通宵蹦迪也要怪我吗？”

裴泫朝简直快被他的絮絮叨叨气死，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。

“平时怎么不见你有这么多话要跟我说？”他红着眼睛怒瞪祁风眠，“你有老婆抱着睡，我又没有，我不去蹦迪还能干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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