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水,地滑,把桌娃儿搬出来。”
先把木桌上的大瓷砖挪开,又搬了三把小矮椅子。两把放矮桌上,一把放旁边。
焦某人踩着旁边的椅子上了桌,再踩着桌上的椅子。便可以贴好横批。
不过是将木桌子移来移去罢了。
住在小爹家对面的姑爷凑过来看焦某人是谁。焦某人转过脸面无表情。姑爷准备调笑焦某人小辫子的想法打消,嘴角的笑容也凝固。焦某人没有说话。
“是磊娃子啊?”姑爷这样说。
“明文呢?”父亲随口搭话。
“在那边升对子呢。”
升完对联。父亲对焦某人说:
“你先回去,我在这儿溜达溜达。”
这里曾是父亲的家,并不是焦某人的家。
焦某人便先回去了。
回头看了一眼父亲。
父亲脸上的表情焦某人不太懂。那种中年男人的脸庞,带着不迷茫不困惑却又莫名伤感的表情,焦某人学不会。至少现在学不会。
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,焦某人依旧拿着大黄胶布,右边口袋放着裁纸刀。只是右手不再拿着那卷墨绿色的对联了。
到家。焦某人默默烤着火。
母亲问了句焦父,焦某人回了句还在那边。
过了会儿母亲给父亲打电话。
又过了些时候父亲回来。声音有些不太一样。
中午的团圆饭,父亲母亲和焦某人三个人坐大桌子。大体上是等边三角形的样子。焦某人先帮母亲端菜。
三个人,九菜一汤。
花生米、金瓜子、花椒豆芽、年年有鱼、清油煎豆腐、香菇五花肉、养胃白菜、芝麻丸、粉丝焖瘦肉、山药萝卜炖牛肉。
长姐嫁人已经有两年了,自然不可能在大年夜回来聚餐。往常自然还请奶奶来吃团圆饭,奶奶去世了,所以便有些空旷。
“干一霄儿!”父亲这样说。
父亲喝酒,母亲和焦某人和饮料。
焦某人倒不是不能喝酒,但讨厌喝酒。抽烟的话,讨厌烟味。觉得抽烟很无聊。虽然也因为各种原因接触过,但也有良友劝阻。
吃完喝好,父亲脸色红润。
母亲唠叨几句。父亲呵斥了一句“还不如瑞娃子会说话。”
瑞娃子,就是姐姐的儿子,焦某人的外甥,父亲母亲的外孙。
添了添碳火。又扇了扇碳火。
把碳火搬到客厅。焦某人教了教父亲微信支付。
昨晚焦某人找了部番看。番名《非洲动物上班族》。
下午要上山。